三原解放后,黄子祥任三原军分区司令员兼三原县军管会主任,在他和县委书记张军的领导下,积极开展军管工作,为三原政权建设、剿匪清特、开展支前、恢复和发展生产、稳定社会秩序作出了很大成绩。他在担任省政协副主席期间,积极开展统战工作,深入群众访贫问苦,倾听民意,因此在渭北群众中享有崇高的威信。
1958年秋,时任国务院秘书长的习仲勋,受周恩来总理指示到陕西视察调研期间,专程到三原陵前黄子祥家看望久别多年的黄子祥及黄子文夫人李盛云。黄子祥时任省政协副主席,因身体多病,经省委批准,常住农村。在黄子祥居住的土窑洞座谈,老朋友久别重逢,感慨万千,给人留下难忘印象。
黄子文、黄子祥
1962年9月,在中共八届十中全会上,习仲勋因受所谓《刘志丹》小说问题,遭康生诬陷,被下放河南接受劳动改造。1964年,黄子祥也被错误地定为反党分子,从此回到家乡,参加劳动。在乡间,他帮助群众看病,处处关心群众疾苦,赢得了广大群众的好评和称赞。被戴上“反党分子”的帽子后的遭遇,正如习仲勋讲的:“先受形‘左’实‘右’路线诬陷,后又受林彪‘四人帮’极左路线变本加厉的迫害”。但他们仍然是挚友,互捎书信,坚定信念,相信组织。面对残酷的十年动乱,黄子祥不断鼓励家人“要相信共产党,动乱是暂时的,中央很快会扭转这一切,要正确对待,只是个时间问题”。就在这时,整天受批斗的黄子祥还常常惦念着习仲勋。黄子祥平时喜作诗词,将他写的诗托人送习仲勋,深得习仲勋喜爱和赞赏。
在十年文革内乱中,在陕甘老区许许多多的老干部、老党员和群众被说成是习仲勋的“黑线”人物和“黑爪牙”,遭到打击迫害批斗。黄子祥的家也被诬为“西北地下党的黑窝子”。习仲勋也被从河南揪回西安、咸阳、富平等地遭多次批斗。
十年文革内乱
“文革”中陵前地区也成为挖叛徒重点地区,多次举办深挖叛徒学习班,使许多当年创建渭北苏区的老党员、老干部、老游击队员被隔离审查。学习班搞逼供信,黄子祥被揪斗游街,坐进监狱,长达数月之久,逼他交代揭发习仲勋的问题,原武字区农协会副主席唐玉怀含冤致死。据黄子祥的儿媳杨云回忆“文革中,全家受株连,甚至连累亲朋也跟上遭灾,家被抄,连条坐凳都没留下,门被挖走,粮被装走,惨状难以目睹……我娘家生父杨顺玉,由于和黄氏兄弟都是出生入死的老战友,老党员,又是儿女亲家,也被隔离审查,遭到揪斗。我数年没敢回娘家看过父母”。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受到迫害的各级干部陆续得到平反,1980年2月中央发出通如,为习仲勋同志平反。平反后的黄子祥,精神振奋,坚决拥护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路线、方针、政策,对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充满了信心。此时他年事已高,组织安排他在家休养。身处农村的他看到农村日新月异的新变化,人民生活很快得到改变。1979年陵前取得了第一料夏粮的大丰收,喜庆之余他即向时在广东的习仲勋写了一封久别思念的信,反映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老区的新变化。接信后,习仲勋亲笔向他写来了一封情谊深挚、感人至深的回信。信中写到:
府上一别,20余载,怀念故人,无时神驰。读了您的亲笔信和看了有关材料以及景兰同志的信,不禁感慨万端,回忆往事,使人久之不能平静。十多年来,您备受折磨,先受形“左”实“右”路线诬陷,后又受林彪“四人帮”“极左”路线变本加厉的迫害,身心遭到极大摧残。但您总是坚强地顶住了他们的无限诬陷与迫害,终于在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领导下,由陕西省委作出平反结论,推倒了一切诬蔑不实之词,公开恢复了名誉、党籍、职务和待遇。听到这些情况,极为欣愉,并向您遥致祝贺和亲切慰问。从照片看,您虽然已是八十开外的老人,但还是健康的,切望注意休养,多加珍重,如身体情况允许,至盼您在今年秋冬来穗休息一段时间,最好相约伯伦、文华几位同志作伴同行,届时当可畅叙一番。
前几年我在洛阳时曾收到您惠赠的信和诗,对我鼓励很大,倍受感动。但由于几经搬迁,再也找不到原诗了,如您尚可记忆,盼另抄一纸寄我,以资留念。文华、伯伦、王英等同志的信,都十分热情,读来倍感亲切,但因较忙,恕不一一另复,请代为致意。问候景兰同志及合家幸福!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们党史工作者征集《渭北革命根据地专题资料》时,曾多次在北京走访习仲勋。通过他的言谈及表情,可以看到他对黄氏兄弟的深情厚意,特别是对黄子文的卓越才干、毁家纾难的无私精神、坚定的革命信念,习仲勋仍然敬佩不己。关于他对黄子文的回忆及评价,已有专文论述。
1997年6月,县委准备召开纪念黄子文烈士牺牲50周年座谈会,当习仲勋得悉后,即向县委发来电报:
子文同志是知识分子与工农结合的楷模,是陕甘革命根据地创始人之一。他对党的事业忠心耿耿,无私地奉献了自己的一切,直至牺牲。我们纪念他,就是要学习他为革命战斗一生,不怕困难,不怕牺牲,宁死不屈的献身精神,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团结奋斗,努力建设新家乡。
1998年,习仲勋因年事已高,委托夫人齐心千里迢迢来到三原陵前专程看望88岁高龄的李盛云大姐。
1998年6月26日,受习仲勋委托,齐心(右)看望黄子文烈士遗孀李盛云
黄氏兄弟在长期革命征途中与习仲勋的革命情谊,无论是在创建渭北革命根据地的烽火中,还是在陕甘边革命根据地创建危难时期,他们并肩战斗,出生入死,敌人的抄抓烧杀没有使他们动摇,反动派的残暴“围剿”没有使他们放下武器,特别是党内数次运动错误处置使他们长期蒙冤,但他们忍辱负重,顾全大局,忠于党、忠于人民、忠于党的事业,始终把党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他们坚决拥护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始终相信党,相信群众,实事求是,坚持真理,他们的一生是团结的一生、战斗的一生、为党的事业奋斗的一生,是值得我们永远学习缅怀的先辈。(李永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