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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里的孝道(王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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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经.邶风》中有一首《凱风》诗,写的是一位长子对养了七个儿子却因生活困顿活不下去而改嫁的母亲的抱愧和感恩。

  原诗为: “凱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凱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其好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诗的第一节,写的是对母亲操劳的感激。凱,柔和。棘,酸枣树。棘心者,树干中间向上生长的嫩芽。夭夭,茂盛状。氏是尊称。劬劳,苦而累。本节可直译为: 柔和的风自南方吹来,温暖着酸枣树上长出的嫩芽。嫩芽繁茂的生长,全靠母亲的受苦受累。

  诗的第二节,写的是对当儿子不养母亲的自责。棘薪,酸枣树的枝干。我,在这里代表兄弟七人,复数。令人,能干有本事的人。本节可直译为: 柔和的风自南方吹来,温暖着酸枣树上茁壮的枝干。母亲通达善良,我们兄弟无一个能成的人。

  诗的第三节,写的是对母亲改嫁心境的凄凉。爰,虚词,“于焉”之合音,在何处之意。寒泉,冰凉泉水。浚,历史上卫国的浚城,那里寒泉冈下有一眼寒泉。本节可直译为: 哪里有冰凉的寒泉水?在卫国浚城的寒泉冈下。一个母亲养了七个儿子,却让老娘辛劳受苦。

  诗的末节,写的做儿子不孝母氏的愧疚。睍睆,读若“现涣”,鸟叫声,象声词。黄鸟,即黄鹂鸟。载,读亅i,既然的既,古诗中,载、既相通,文言虚词,如“载笑载言”,就是“既笑既说”。好其音,其叫声悦耳动听。现在电视上有“中国好声音”,即其意。这节可直译为:鸣叫着的黄鹂鸟儿,声音动听悦耳。母亲养了七个儿子,却不能使娘心得到安慰。

  这首诗,运用比兴的手法,以“凱风”比喻温暖博大的母爱,以“棘心”、“棘薪”比喻七个儿子在寡居母亲含辛茹苦抚养下从小到大的成长,以“寒泉"比喻未尽孝道的儿子看到母亲 无奈改嫁时凄凉的心境,以“黄鸟"悦耳动听的叫声能给人们带来愉悦反衬儿子不能佑亲养母的愧疚。反映出古人对母爱的拜膜和对母亲的尊崇,以自责的方式谴责了儿不养母的恶行,表达了“百善孝为先”的道德理念。全诗以形象表达,含蓄委婉,寓理于情,感人至深,发人深省。

  《诗经》是我国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期约500年间的诗歌总集。这首《凱风》诗距我们应该有近3千年了。今天,我们已进入21世纪,正在建设一个有高度文明的现代化社会。但是,生活中弃母虐母事件依然时不时见诸于媒体披露。曾经广传的有一句话叫做: “一母五子嫌子少,五子一母嫌母多”,说明孝敬父母依然是当代一个沉重的话题。为此,党和国家倡导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孝道自然占有重要位置。遥远的先祖们尚且能对不尽孝道自疚自愧,以堕入“寒泉”而自警自省,何况以现代文明标榜的我们呢?

  宁县早胜《郭铺王氏家谱》其《家训》中,在“孝敬父母”条下,这样写道: “父为苍天,母为大地,天地父母,人之大伦。给我生命,教我做人,山高水长,大爱无际。我今长大,父母老去,伺候奉养,不做仵逆。嘘寒问暖,和颜悦色,端吃端喝,治病就医。羊羔跪乳,尚存孝心,乌鸦反哺,感天动地。我既为人,更知报恩,厚养父母,天良无愧。” 愿以《凱风》诗与此条规与大家共勉。

  2017.9.15.写于西峰

编辑:孙雅茹责任编辑:吴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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