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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雾了 雾把山沟漫平

　　是昨夜的雨长了翅膀 从沟洼洼里浮上来

　　山峁峁披上了白纱巾

　　不冷呀 覆雪陈冰的山头几千年了

　　何时扮过娇弱的女子

　　雾海辽阔

　　浓稠的雾软绵绵的

　　几颗黄土峁峁

　　是泡在牛奶中的芋头

　　近处

　　去年的酸枣还执拗地红着

　　什么伤心事?心上的血珠珠滴了一冬

　　而杏花已经白了

　　家住十万大山的杏树

　　每一棵都那么小

　　仿佛信手一掐

　　就可以插入茶桌上的花瓶

　　不远处有几个人

　　有几个黑蚂蚁大小的人

　　几个黑蚂蚁大小的栽树的人

　　手中的绿

　　把晨雾戳开了几个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