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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故乡都有个月亮(戚思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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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在《月是故乡明》一文中写道:“每个人都有个故乡,人人的故乡都有个月亮,人人都爱自己故乡的月亮。”读着季先生的佳作,情不自禁地想起故乡的明月。

  印象里,故乡的月亮总是饱满而圆润。每到明月高照的夜晚,我们一群孩子就爬到生产队场头两座偌大无比的草垛上玩耍。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草垛,我们张开双臂,对着星空,一边狂呼,一边作飞翔状……皎洁的月静静地悬挂在那儿,月光照在身上,似母亲的手抚摸着我们,温暖而柔和。

  那个年代,家里颇穷,连煤油灯都点不起。月亮给我们带来了光明、快乐与希冀。月光下,我们分成两小分队,各自选出一名能者当小队长。然后,每队占领一个大草垛,就地取材制造一堆“手榴弹”(小草把)作武器,双方对峙“打仗”玩。一次,我方被对方打败后躲在草垛里不敢出来,等我们好不容易钻出草垛时,却发现“敌方”早没了踪影。为报复对方,趁着清亮透明的月色,跑到对方小队长家屋后的桃树上,拣最大最红的桃子摘了一衣兜。然后,兴高采烈地躺在草垛上,望着皎洁的明月,吃着脆甜的桃子,心里十分惬意。

  到了中秋节晚上,父母早早做好了月饼,一家人有说有笑,围坐在“敬月桌”旁,一边翘首盼月,一边听祖父讲嫦娥奔月的故事。“敬”完月亮,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分享那块宝贝似的月饼了,那时一人只能分一小块,却吃得津津有味,其乐融融。人在欢笑,月亮也笑,其情其景,妙不可言。

  后来长大读书,每逢中秋夜晚,便凝视一轮明月低声吟诵李白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再后来,在城里成家立业,再也没见过月亮悄悄爬上树梢的美妙景致了。即使特意赏月,也只能见她吃力地从楼距间钻出来,一晃就不见了。亦去过许多风景胜地,也曾见过与故乡一样的月亮,但心里总觉得异乡的月亮总不如家乡的月亮那么圆润明朗。

  月是中秋分外明,我把问候遥相寄;皓月当空洒清辉,中秋良宵念挚心。离乡的游子不论身在何处,都会在有月亮的时候共赏一轮明月,把满腹的思念与美好的愿望托付给亘古不变的月亮。

  正如季先生所言:“然而,每值这样的良辰美景,我想到的却仍然是故乡苇坑里的那个平凡的小月亮。见月思乡,已经成为我经常的经历。思乡之病,说不上是苦是乐,其中有追忆,有惘怅,有留恋,有惋惜。流光如逝,时不再来,在微苦中实有甜美在。”

 

编辑:姜大捷责任编辑:吴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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