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些年的元宵节】那年和娘一起过元宵节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 2019-02-19 15:3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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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的脚步还未走远,元宵佳节已悄然而至。对于元宵节,相信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限量版珍藏回忆。

  在元宵节,陇东报新媒体推出特别策划《新春纪事——我们那些年的元宵节》系列报道,记者将视角对准不同年代的人们,聆听他们的故事,记录他们记忆中的元宵节。


那年和娘一起过元宵节

  • 讲述人:赵会宁

  • 记者:郝芳


  又是一年元宵节,让我不由地想起和娘一起过元宵节的情景。



  小时候,每到正月十四晚上,母亲就开始准备过元宵节的臊子面了。昏黄的灯光下,母亲躬着背用力地擀面。那时的我太幼稚,觉得早已吃腻了臊子面,就随口嘟囔着:“年年正月十五就是臊子面,都不知道换个口味。”娘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语。那时候,每到元宵节早上,我都会在娘的叮嘱下,先在灶前烧香、磕头,随后端上第一碗臊子面,挑出最长的面、拣出最大肉,放在大门的外角,再浇上汤,这叫泼洒。泼洒后,我便迫不及待地端起了红汪汪的臊子面大吃起来,整整吃了三大碗。吃毕后,已是满头大汗,浑身舒畅。娘看着我一个劲地笑。


  那时,最高兴的就是坐在娘的肩膀上看社火。吃过饭,娘把准备好的新衣服给我穿上,用她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走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人多拥挤时,她会把我的手攥得紧紧的,或着把我拉到她的怀里。



  “咚咚咚”的鼓声近了,社火来了。每当这时,娘的肩头就是最好的观景台。她把我举起来稳稳地放在她的肩膀上。看到高兴处,我早已忘了屁股下的娘,脚在娘的胸前狂踢,手在娘的头顶拍的啪啪响,娘却默不作声。当手持利器的法海怒目而视,白娘子被压塔下,徐仙跪地哀求这一幕出来时,我一脸的茫然,嘟囔着:“这法海是个坏蛋吧?”我最爱看的就是踩高跷。这时,娘会把我举的高高的,超过前面人的头顶。看到“三娘教子”时,懵懂的我有些好奇,但突然想起了娘,低头看看娘,便要求下来站在地上看……


  灯笼年年都是要买的。娘最喜欢莲花灯,硕大的灯盘,桃形的叶子,黄绿白三色相间,坐于其中的蜡烛不就是红红的莲蕊么?我却喜欢宫灯模样的,红通通的,烛光摇曳,特朦胧。买灯时,娘没违我的愿,毫不犹豫地选了一盏好看大气的宫灯。



  当月亮够上东边窑脑上的树梢时,娘在灶前燃起了香烛,摆了各式面兽,还放了我戴的锁子。(说锁子其实是用红头绳串起的一串麻钱,戴在脖颈上走动时,麻钱与麻钱磕碰的声音“歘歘”的,很悦耳,现在的人已改成拴人民币了。)然后,娘拿出宫灯替我插好蜡烛,系好挑灯的棍子,把灯笼递到我手中。接下来她会拿了板凳,坐在门口,看我满院子挑着灯笼轻圈儿。我想那时的娘一定是嘴角含笑,满脸幸福。如今想挑灯笼,娘却不在了。锁子上的麻钱已遗失殆尽,麻钱磕碰的“歘歘”声听不到了。



  如今的社火,我偶尔会去看看,但已挤不进人群。手空了,心更空了,也看不懂了——社火成了一辆接一辆蒙了脸,拉着各类新奇造型的汽车,只是鼓还是原来的鼓。


  现在元宵节的味只留在了滚圆的汤圆里和稍纵即逝的烟花里,节味越来越淡,但和娘一起过元宵的情景却会日久弥深,我会永远珍藏。

责任编辑: 吴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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