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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教师的年月 (高仲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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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教师的年月虽然是艰苦的,但是回忆起来是幸福的。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由于家庭困难,上高中不久,父亲便为我找了个在本村当小学教师的工作。

故乡在马莲河东岸,有史以来,本村还没办过学校。父亲向大队建议在本村办起了一所初小。为了解决校址,把生产队饲养院一孔窑洞作为教室和我办公的地方。其他两孔仍喂着牲口。做教室的窑洞没门窗,只有半截高的土墙挡风雨。用土坯扎墩子上架上木板就是桌子,凳子由学生自带。

我只教一星期后,实在不想教了,趁着母校同学和老师来家中动员我上学,在父亲出外给乡邻看病的日子,在母亲支持下,我对谁也没说,背着铺盖卷又上高中了。

一星期后,我回家背干粮,父亲狠狠骂了我一顿。虽然母亲支持我继续上学,但父亲脾气倔,我不得不又当起了民办教师。当然,父亲的心愿我是理解的,因为全家八九口人,弟弟妹妹都小,父亲整天要为人治病,农忙时又要务农,实在忙不过来,打柴担水家中也缺人手。

为了改善办学条件,生产队又腾出一孔饲养室,安了门窗。把北边虎山庙上窑洞存放的檩拉到学校,派张家二位表叔做了七八张条桌和十几条板凳,我又把家中的楸木板拿出来做了两个黑板。剩余的木料,还为学校做了一副篮球杆。

学校条件改善后,我也安心教学了,全村适龄儿童全部入学了。一所初小,本身四个年级,春季又增加一个学前班,这样一个学校就有五个年级。我每天早饭后一到学校,给这个年级上了课,接着又给那个年级上,特别对新入学的学生,不但要教认字,还要手把手教写字,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放学。那年月,人们经常吃不饱,赶放学时,我提一筐作业本和教案,上学校那个坡两腿困的打颤。

家在丁家咀生产队的大队主任为了使他们生产队的孩子就近上学,要求把张旗初小搬到丁家咀。这样,川里孩子上学要翻一条沟还要上一架坡,又要走一个咀,实在不方便。我每天要早动身上坡爬洼转峁才到学校。下午五点多在又饿又困中下坡翻沟,才回到家中。

一学期下来后,我多次给大队建议,把学校从丁家咀搬到北边的杏儿洼的老校址,但大队主任不同意,在开学前我私自决定把桌凳和黑板全搬到了杏儿洼老校址的两孔旧窑洞中,学校距张旗、丁家咀、唐旗都可算作中心,四个村子的孩子上学都方便了,我每天从张旗上一座山就到杏儿洼学校了。

由于我私自做主把学校搬到了杏儿洼,大队对学校没门窗的两只窑洞也不管。冬天一到,冷风直灌窑掌,没柴取暖,我就又和大点的学生收集蒿子和枣刺柴,烟熏火燎,冬天仍然寒冷。

为了把学校办得更好,在群众要求改变办学条件的呼声中,大队决定把学校迁到一处农民庄宅中,院子宽大,三孔大窑洞做教室,一孔小窑洞做办公室和宿舍。

自从在张旗办学起,那年月提倡勤工俭学。在张旗初小时,除过在学校门前一小沟渠开荒种地,又向张旗队长要了两亩地种玉米,又在二里远的阳洼山上一条沟壕开荒种洋芋和玉米。那一年勤工俭学种收获的三斗多玉米放在学校,不料晚上被贼偷了个精光。学校搬到那户农家庄宅后又向生产队要了两亩地种庄稼。每年靠勤工俭学收入不但弥补了学校办公经费的不足,还为学生买作业本。

1970年我由民办教师转为公派教师后,离开了杏儿洼学校,一年后改行从事专业戏剧创作。

我离开杏儿洼学校两年后,学校新建了平房从此告别了窑洞教室。三四年后,杏儿洼学校五年级以上学生搬迁到大队部所在地朱家胡同的两层楼房里,暖意在每个师生胸中回荡。

编辑:吴树权责任编辑:吴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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