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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图书馆(董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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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培华

图书馆搬迁,新址竟是听涛阁。

家门口有座图书馆,而且是东湖公园内,心中不免有几分窃喜。

看到新馆试营业的消息,脚伤尚未痊愈。我是拄着拐杖走进图书馆的。推开厚重的玻璃门,瞬间被借阅台的背景墙所吸引。一书,一帽,一句话。简洁,美观。——“今天你读书了吗?”一个简单的句字,仿佛智者亲切的问询。它在提醒每一个推门而入的读者自问:今天我读书了么?

读与没读,都没关系,往里走吧。门口左边是儿童阅览区,彩色的小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低低的书架上,陈列着花花绿绿的儿童读物。几个三四岁的小孩儿,乖巧地翻动着手中的绘本。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踮起脚尖,仰着脖子在书架上搜寻。陪伴他们的妈妈与奶奶们,或静静地坐在一边,或低头看着手机。

馆内区域分明,读者借阅区,读者阅览区,盲人借阅区、读者自修室。远远望见悬在阅览区正中的“静”字,下意识地轻轻移动拐杖,生怕发出的声响,打破馆内的静寂。

阅览区的两排红色木质桌椅,洁净得让人有一种立即坐下去的冲动。正是暑期,读者不少,大多是学生,也有白发的老者静坐其中。孩子们有的在写作业,有的低头阅读,时不时地圈点勾画。也有淘气的小孩儿,总也坐不稳,把玩着桌上的杂志,你推过来,我搡过去。

细心的读者,总会在书架间默默地寻找适合自己的图书。轻轻抽出,慢慢翻阅,如若不满意,随即合上,放回书架,继续搜寻。找到心仪的读本,便迅即落座。挑书的过程如同淘宝,每一次细细的选择,似乎都能带来愉悦。

阅读,从来都是安静的。一本好书让走进图书馆的每一个人,都静了下来。哪怕是玩着手机陪孩子的家长,也会戴上耳机,很少会弄出声响。偶尔有顽皮的孩子,提着滑板推门进来,在书架与座位间穿梭。若发现有人注视,迅速吐吐舌头,旋即就低头翻书。

轻移拐杖,由着性子在书架间走走停停。文学艺术,政治经济,历史地理,医药卫生,自然科学,一类一类或新或旧的图书,分门别类,井井有条陈列在书架上。搁在书架顶端的绿萝,垂下细细长长的枝条,一抹淡淡的绿意便在眼前萦绕。

这里,可以看到不少中外名著。随意从架上抽出一本,穿过一段走廊走进读者自修室,小心翼翼挪到最后一排临窗的位置。

室内很安静,偌大的自修室,坐了二十多个中学生,他们大多在做习题。与我相对而坐的红衣女孩儿正在做英语试卷。时而凝神思考,时而奋笔疾书;隔壁桌上,两个男孩埋头趴在摊开的试卷间,鼾声在耳边轻轻响起。

零零散散,有人离开,有人进来,大多是背着书包的中学生。一位年轻的母亲拖着七八岁儿子的小手,停在旁边的桌前。母子俩头抵头,共享一本我不知道名字的书。读到高兴处,孩子竟扬起嘴角笑出声来。

午后,空旷的自习室更加安静,笔尖碰触桌面的唰唰声听得格外真切。偶尔传来一声闷响,很快又归于寂静。大概是有人挪动木椅,或者是清洁工在清扫地面。

枕书浅卧待花明,倚槛微迷听木落。很多时候,我进图书馆不只为阅读,就那样临窗坐着,细细体味那种静谧的书卷气息。透过偌大的玻璃窗,看东湖的水,深深浅浅的绿着,微风轻漾,细细碎碎的波纹,一波一波向前荡去。轻轻摇动着一湖蓝天白云与葱茏的绿树。骨折的那段日子,腻在图书馆的时光变得很快。

湖中那簇纤细的芦草,在四季的微风中摇曳。斑斑点点的光影在书页上跃动,无声地与图书馆相伴,偶尔也会想起一些细碎的往事。当年母校庆阳师范没有图书馆,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图书借阅室。每逢周二下午自习课,我们便站在图书室外,在图书目录上查找自己喜欢的书。填好的借阅卡从小窗口递进去,管理员老师又把要借阅的书从窗口递出来。那时候,非常有限的书籍,带给我们无尽的快乐。

九十年代中期,我家距离庆阳地区图书馆几步之遥。那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时光,周末在逼仄的图书馆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后来,家与图书馆都几经搬迁,种种原因,再也没有追随过它的脚步。

曾经在北京师范大学参加培训,每天往返于校园,每每经过那座历经百年沧桑的图书馆,心中充满了神往;这些年也在西北师大、陇东学院的图书馆前流连过。只是,这些图书馆都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即。

去年友人和我开玩笑:“图书馆都搬你家后花园了,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是啊,听涛阁虽小,却润泽着每一个走近它的人。

 

编辑:吴树权责任编辑:吴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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