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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万智

小时候，最喜欢读的书是小人书。那时，无论是上学读书还是周末放牧，布包（俗称褡褡）里除了馍馍和水，小人书是必备的物品。小人书，我们那时也叫画册或画书，现在叫连环画。记得那时的小人书，书皮是彩印的，里面是黑白印刷。内容以战争题材为多，也少有历史故事的。有反映越南战争的小人书，画面上越南士兵头上缠绕着树枝，藏在深山老林，用机枪将一架架美国飞机打得起火冒烟，坠落在山沟里。当时深为越南士兵的英勇行为所感动，现在想起来似乎有些玄乎，但无论怎么说，越南人民军和越南北方民族解放阵线最终推翻了南越，打败了美国，统一了越南全国。历史的真实也印证了小人书中所描绘的一些细节的艺术真实。另外，三国方面的小人书也较多。最初关于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的故事，就是从小人书上获得的。同村有个乳名曰“碎蛮”的表哥，和我也是同学，他看得最多的是《西游记》，什么大闹天宫、偷吃人参果、三打白骨精，说得头头是道。在放学的路上，伙伴们一边追逐打闹，一边听他讲孙悟空，不知不觉中，弯曲陡峭的山路便到了尽头。

确切地说，我已有三十多年再没读过小人书了。前几年参加一些展会，见到有人将自己专门收藏的小人书拿出来展示，此后，我在逛书店时，开始有意留心于小人书。感觉现在的小人书已经是愈来愈少了。我生活的城市新华书店里，能够见到的主要有连环画出版社出版的《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儿时所见到的五花八门的小人书已不复再见。每每想起儿时那些被翻看的千疮百孔的画册，如今竟无一册在手时，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无比惆怅。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时代，是它给了我们这一代人心理上极大的满足，心灵上极大的快慰，小人书成了我们童年最美好记忆的一部分。

其实，小人书有多个名字或称呼。北方多称为小人书和画册，南方称为公仔书、菩萨书、伢伢书。当然还有连环画、连环图画、小书、口袋书等多种叫法。之所以叫小人书，我想主要是由于书本体型小，读者对象主要是小人（娃娃）的原因。这种集绘画、文字于一体的艺术形式，具有其独特的艺术性。因为它上有逼真的图画，下有简短的文字，对读者的文化层次要求低，特别适合于儿童和农村人。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在我所去过的卖书的地方，我有印象的除了小人书，就是新华字典。一次，学校组织我们到一个叫路坪的集镇担煤，我看到商店里摆有小人书和新华字典，但身无分文，幸运的是偶然碰到了舅舅，我向他要字典，舅舅二话没说就买给我，这也成了我们全班唯一的一本字典。

自从上大学后，我再也没有看过小人书，甚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