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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岭行记 (刘志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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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洲

当坐着“穿行子午岭”采风的大巴车,和庆阳其他作家、摄影家穿行华池、合水、宁县、正宁四个县城,行走在这片地处黄土高原中部,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最具代表性的次森林的时候,主脊长达250多公里的茫茫子午岭,我也许并没有进入它的记忆,但它却早已走入我的记忆。

大巴车经过合水县太白镇陕甘红军纪念馆,朝东华池林场行进的时候,我呼吸着清新温润的空气,觉得自己犹如走进了一条绿色长廊,天蓝、地绿、水秀,让人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惬意和舒坦;我看见道路两旁错落有致的子午岭山脉上,那些郁郁葱葱的森林,越发地挺拔、精神,傲视群雄地屹立在黄土大塬上;我听见初秋的葫芦河水,发出愉快的声音,似乎在尽情地欢迎着我们。

“我们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经济与社会的和谐,通俗地讲,就是要两座山,既要金山银山又要绿水青山,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习近平总书记语录”。在东华池林场,我见到这样一幅苍劲有力的书法作品。是的,这里的生态变好了,气候宜人了,雨水增多了,风沙变小了……这里的绿水青山,已经变成了一座金山银山和天然氧吧,造福着一代又一代人;这里风光旖旎,春夏满山披绿,入秋万山红遍,冬季银装素裹,壮观的景色吸引了多少人驻足回望。这里密密麻麻的梢林中,那些生长了百年之久的白桦、银杏、桑树、白杨、白蜡、漆树、松树、枫树等,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树木,它们立在天地间,无疑就像一个个时光老人,静静地诉说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谁敢说树木没有语言?谁敢说树木没有生命?谁敢说树木没有情怀?它们的形状、颜色、纹理就是最无声的语言!它们的高度、挺拔、伟岸就是旺盛的生命!

管护站,森林深处的“守望者”;护林员,大山深处的“孤独者”。在合水县连家砭林场塔儿湾等森林资源管护站,我看见戴着红袖标的护林员,管护站成了他们永久的“哨所”,瞭望台就是他们坚守的“哨位”,林木就是他们最亲密的“战友”,他们像极了一个个解放军战士,长年累月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时刻警惕地注视着森林深处的火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着这样单调而枯燥的日子。这时,我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疑问:被人们亲切地称为“林一代”“林二代”“林三代”的他们,是如何度过每一天的呢?当看到管护站门前的菜地里,那些半红半绿的辣椒、娇艳欲滴的西红柿、肥嘟嘟胖乎乎的茄子和攀爬疯长的豆角时,我明白了;当看到瞭望塔里,那些陈列的甘草、桑树、、油松、红叶李、漆树、白蜡树等植物标本时,我明白了;当看到林场苗圃里那些一年生、二年生、三年生的油松、云杉、新疆杨、柳树、沙棘、刺槐等小树苗时,我明白了。到这里,我不由地肃然起敬:正是“扎根林区、以场为家、爱岗敬业、默默奉献”的子午岭精神,让“林一代”们身后背着娃和锅灶也要植树,让“林二代”们子承父业奉献青春,让“林三代”们前赴后继耐得住寂寞、守得住青山。每名护林员心里都有本账,林场里的事,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我是否可以这样说,他们的每一天过得充实,他们的功绩大山作证,他们的誓言默默无闻,他们的汗水不会白流,他们的行动让后人评说。

“近水知鱼性,近山知鸟音。”在宁县罗山府林场,我听到了只有林区才有的鸟叫和虫鸣。因为,这种鸟叫和虫鸣声,听起来实实在在,仿佛就在眼前,却着实看不到鸟和虫的踪影;因为,这分明是在开一场盛大的音乐会,不同的叫声有不同的韵律,我分不清这些连续的鸣叫声是鸟叫追赶着虫鸣,还是虫鸣尾随着鸟叫;还因为,这种啾啾、唧唧、喳喳、咕咕、啁啁、呱呱的鸟叫声和吱吱、嗡嗡、嘤嘤、嘟嘟、嘶嘶的虫鸣声,一阵一阵的似有似无,这是一种经过山林过滤,早已融入山林之中的声音。这种声音如果用心去聆听,它不会让人觉得刺耳,反而会感受到一种听觉上的舒适。“立秋有三侯”:初侯,凉风至;二侯,白露降;三侯,寒蝉鸣。在这秋高气爽的季节,蝉贴在枝丫上,亮着低沉的金嗓子,不失时机地发出“吱—呜,吱—呜”的长音来凑热闹,此起彼伏的鸣叫声,像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撞击着人们的心海,让人禁不住探寻这其中的奥秘。我想:定是几只雄蝉为在争夺一只漂亮的雌蝉而在大胆地表白,于是便轻声吟起了虞世南的《蝉》:“垂缕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相遇是一首感动的歌,歌手是你和我——我知道,子午岭的秘密和魅力,是写不尽唱不完的。

归程一觉醒来,看巍巍群山,林海茫茫,松涛阵阵。清晨,当你信步踩在厚厚的落叶上沙沙作响,当树丛中草尖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当你的额头掠过微微湿凉之意的时候,你会觉得,此刻的子午岭,和昨日相比,别有一番滋味和深沉悠长的意蕴在心头,会忍不住从心底发出这样的感慨:“人间仙境何处寻,最美不过子午岭。”抑或“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子午留记忆。”

编辑:吴树权责任编辑:吴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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