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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 岚

庚子岁末，正当寒假时节，新冠病毒依然在全世界蔓延、肆虐，人们不能出远门，不能满天下去跑，哈尔滨的雪景，阿尔匹斯山的滑雪胜地，都成了遥远而美丽的奢望。所幸我们庆阳是安全地带，没有受到新冠病毒的干扰，爱旅游爱摄影的人们就地取材，本地的冰挂、冰瀑、冰河等门前的景物成了这个寒假里人们热追的景点。在黄土高原的山川里，人们依然可以找到雪白晶莹的溜冰场，看到奇特的冰瀑，巨大的冰柱。比如蒲河川里的冰挂，茹河瀑布，北湖的溜冰场等，这些冰雪景观，吸引着人们。

腊八节，我和几个同事大清早以香辣的牛肉面代替腊八粥，出发去寻冰。老刘是摄影爱好者，他知道那里有溜冰场。我们按照他的指挥，开着车在瓦岗川里疾驰。一路枯木连天，灰黑的山头，灰黑的树木，有些高大的树木树梢被风吹日晒，变得灰白，背阴的山上积雪点点。一路上人烟稀少，所见之人，都是牧羊人，牧马人，牧牛人，成群结伙的牛羊在公路边的荒地里，山坡上吃黄褐色的干草。牧人们站在附近照看着它们。

瓦岗川川道两边是绵延不绝的山丘，山脚下是绕山而行的马莲河，北方的河流，在寒冬腊月，一些河段水流小，已经如同白练一条，流动的河水变成了凝固的白蜡，这正是滑冰的好去处。我们绕山川而行，隔着车窗，看见路边有宽阔的冰河，我们就停车去滑冰。

小齐拿了空心钢管焊接的滑冰车，长方形的空心钢管长不足一米，宽不足一尺，上下两层，上面坐人，下面着冰，上面用绳子捆扎了白塑料坐垫，前面是一条军绿色长带子。冰车上一次可以坐两个人，一个人在前面拽着绳子拉，有人在后面轻推，滑冰车在冰上轻轻松松的极速前进，坐在车上的人高兴地大喊大叫，旁边观看的人也看得非常开心。大家轮番坐滑冰车，有时候会人仰马翻，从冰车上摔倒在冰上，爬起来继续溜。笑声中河边的树枝似乎也在颤动。我们的大红棉袄，黑色棉袄，点缀在黑白的山川里，让这寂静空旷的冬日山川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我们走走停停，一直沿公路西进，我们发现路南面一处冰河，两面山丘高耸，山上林木密集，树木高大，山谷开阔，山谷里静静地躺着一条冰河。这条河里的冰不同于小河流里的冰，这里的冰的面积大，平坦，没有障碍物。冰面平整，光滑，如同巨大的白玉石，阳光灿烂，冰面银光闪闪。不论是宽度和长度，这都是我们一路上遇见的最长最开阔的冰河，有几公里长，几十米宽。河岸边有黄褐色的枯草，河里三五步有几个小树，皆是灰枯一片。我们拉着冰车走到山谷里面，说说笑笑，滑着冰，吹着寒风，沐浴着阳光，欣赏着清净素洁的冰雪世界。

同行的老魏说他看见东面山上有肥美健壮的马匹，成群结队的在山上吃草。待我们爬上山坡，马儿看见有人来了，非常惊觉，迅速地跑下山坡，消失的无影无踪。

游伴小妮说，六七月来这个林区，这里的风景是最美的，蓝天白云下的草木皆是一片碧绿，河水清澈，空气新鲜，牛羊成群。我说，那夏天记得再来看她。

在返回的途中，夕阳西下，晚霞普照，路边的红土崖一片赭红，崖顶却是绿沉沉的松柏，红绿对比分明，也是沿途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