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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俊萍

和书有关的记忆,久远且清晰。

最初能看到的书只有一年级的语文和数学课本。对数字不敏感的我,喜欢翻语文书。把自己的语文书从头看完,又把比自己高两个年级的姐姐的语文书也翻个遍。母亲责怪姐不看书的理由就是二妮儿都把你书读完了,还不知道学?当时的我并不觉得是什么神奇的事。我喜欢读文字,觉得好玩儿,觉得看了书以后,心里舒服。

后来,在书摊儿上遇到一本小书《奇闻与奇文》,就央求父亲买下来,薄薄的书,伴随我好多年,其中的几则中外小故事很幽默,至今还能记住几个片段。小书中选的诗词,有李调元的藏头诗,还有喝茶秀才的回环诗,秀才留下“可以清心也”五个字,被店主印到碗上,从此茶馆生意兴隆,更觉得文字的魅力是不可思议的。尤其是书中的一个趣事,是讲秀才、地主、砍柴人对雪的吟咏,不同立场不同视角,让我有一点点儿明白人是有差异的。最可笑的是一位私塾先生,把“郁郁乎文哉”念成“都都平丈我”,吓跑了学生。这是一本至今想起来还觉得美的书,只是书已遗失,或者是谁借走忘了还我。书找不到不要紧,故事还在。

看课外书是偷着看的,课堂上曾经被老师抓个现行,好长时间不敢看。一个早自习,教室里太热,老师让同学们坐外面背课文,课文我早都会背了,便偷偷地翻看《穆桂英全传》,把课本放在膝盖上作掩护,没有被老师发现,暗自庆幸自己能“过关”。巾帼英雄的故事,侠义之士匤扶正义的书,总会吸引很多的孩子。后来给我的学生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学生都哄笑一片,我还不忘教训一句:前提是先完成学习任务。

最喜欢的两本书是四叔送给我看的,一本是石一歌的《鲁迅的故事》,至今还在,只是有些破损。一本是《辛弃疾的故事》,没记住作者,忘了是什么原因,在我看完这本书后,叔叔又要走了。读完这两本书,在和父亲聊天的时候,会让我给他讲讲书中的故事,父亲乐呵呵地听,靠着木门抽烟,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在反复讲的过程中更了解了这两个伟人,对鲁迅的最初印象就是从这里开始,辛弃疾在小孩子的心目中就是个抗金英雄,后来,听教古文学的老师说辛辛疾是文武双全而且品德高尚的人,又加深了我对辛弃疾更加美好的印象。

读初高中时,并没有多少钱买书,看到同学们拿到学校的书,就借来看,这些自然是被老师们称作闲书的。当时流行的话是“书非借不能读也”,课堂上不敢看,就偷空看。还能记得看过的书名有《红与黑》《北京人在纽约》《苍天在上》、《红楼梦》。自己也买了一本《欧亨·利短篇小说选》,很喜欢看。记得高三一次语文考试,一道关于作者的填空题难倒全班同学,几个女同学嬉笑着看我,言说俊萍肯定能填上。我连连摆手,因为那个时候看书从来不看序言,而那个答案就在那本书的序言里,这是我们那个时候读书不求甚解的普遍心理,只追求故事情节。

上学后,学校有图书馆,门口有书店,还有一条有名的书店街。一下子能找到这么多书的时候,反而觉得不知道看什么书了。借了一本《巴黎圣母院》,自习课放学后开始看,倒不是故意熬夜,看完发现该上早操了。文字有魅力,往往让我沉浸在书中忘乎所以。有一段时间,八妹阿苗不太想理我,原来是她叫我几声没理她,我说你叫我时我在干啥?坐床上看书。阿苗说我不止一次这样,知道我在看书,都不和我一般见识。姐妹们相处两年,至今回忆起来还觉得温馨。

翻看文言文版的《三国演义》是在上班之后,夏老师是很有独特个性的大美女,因为借我的私人录音机上课,觉得不好意思,说她珍藏了好多年的两本文言文书,送我看。有大饱眼福的感觉,原著比任何版本都看得过瘾。

最过瘾的看书是在图书城,是老友红丽的单位,钻进去一天不出来。翻看了好多书,也买了几本,当然是看的比买的多。得天独厚的空间,四下无人,各种姿势都可以变换,得意忘形,忘了头顶有摄像头。我跟红丽说我都坐你们书堆里睡着了,你们单位人也不撵我!撵你干啥?你又不偷俺们的书,到点出来就行。被书架包围的感觉很美,每一本书都是一个智者在与你交流,受益匪浅,也是治愈心病的良药。

喜欢文字的人,在文字中成长。

等我喜欢啥书就想买啥书的时候,书柜被慢慢塞满,拥有的书越来越多,却越来越发现自己知道的太少太少,记起郝老师写黑板上的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那是第一次听非语文老师解读这句话。

书读了没多少,应了一句话“知道自己不知道”,我读书读到了这一阶段,不太喜欢书呆子这个称号,其实也无所谓,算书虫一个吧,这样挺好。


编辑:吴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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