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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集》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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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集》选收了我零星所写的一些散文随笔和学术文章,它们大都发表过,但未结集出版。

上大学选择读中文的人,多数都怀有文学梦,但后来所受的学术训练,却使我们的写作越来越趋于理性和技术化,文字的灵性则日渐丧失。有一段时间,我对此感到很困惑,内心有些挣扎。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尝试写了一点散文和随笔。这次编辑的时候,重看过去的习作,觉得有些实在太幼稚,无法示人,只好舍去。

我自博士毕业,即进入出版社工作,虽未忘情学术,但学术于我,毕竟成了余事。编书之暇从事研究,有时难免因所编书稿而引发思考,由此拓展开去,欲罢不能。但在出版社,并没有自由的时间能专心从事研究和写作,这常让自己陷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遗憾之中。本书所选的四组学术文章,就清楚不过地体现了这种尴尬状态。这四组文章涉及四个话题,都有深入探讨的余地,但苦于时间、精力不济,只能断断续续地进行。

我对《古诗十九首》发生兴趣,始于大学四年级时,本科毕业论文就是以它为对象写的。这组诗语言浅白,风格质朴,却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个中缘由,值得深思。我曾想参照结构主义诗学的理论思路,结合传统诗话的经验批评,对它的诗性特征及其成因加以系统分析。原计划先对每首诗进行细读,再就共性的问题做理论探讨。无奈当时只写了五篇,就被别的事情打断。后因兴趣转移,未再继续。《古诗十九首》主题集中,数量有限,很适合做文本分析的实验。

《红楼梦》是中国小说史上的奇迹,在读博士学位期间,我受导师袁世硕先生的影响,写了第一篇红学论文,此后一直想仿照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的方法,结合中国的叙事传统,对这部小说的艺术构成展开研究。我始终认为,中国古代的通俗文学(包括戏曲和小说)本质上都是喜剧性质的,而文学书写悲剧主要是在诗文中。《金瓶梅》和《红楼梦》的伟大就在于它们跳出了喜剧的写作逻辑,继承了诗文中表现悲剧的传统,表达了对生命的悲悯。可惜这项工作也只开了个头,收在本书中的几篇文章都很不成样子。

因为工作关系,我偶然进入了吴宓的世界,他那独特的个性和笃守传统的文化立场,在社会转型时期显得非常另类,立刻吸引了我。虽然目前只写出了三篇文章,但脑子里却有很多话题在盘旋。如果将来精力允许,我计划以《被误读的吴宓》为题写成一本书。

“译事漫谈”中收的四篇文章,前两篇是因工作需要而写的,后两篇是编辑之余的一点总结和思考。选这一组文章,多少想给过去学习英语的经历留个纪念。在这方面,我确实曾经努力过。

小时候喜欢在雨中独行,爱听沙沙的雨声,也惬意于旷野无人的寂寞。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前,我老家庆阳一带气候湿润,雨季通常在八九月间来临,能断断续续下一个月。所以雨声是我少年经验的重要构成之一,它让我感动,也让我怀旧。上大学时,曾写过一篇散文,题为《雨中飘零》,大概因为调子太灰,未能发表。虽然稿子早已丢失,但题目还牢牢地记着。后来读吴伟业的《梅村》诗,看到“闲窗听雨摊诗卷,独树看云上啸台”这两句,心里顿生感动,大有古人先得我心之叹。本书取名《听雨集》,即源于此。

承蒙凤凰出版社不弃,愿意将此书纳入“凤凰枝丛书”的出版计划。感谢姜小青兄的热情推荐,也感谢倪培翔社长和韩凤冉副总编的大力支持。责任编辑孙思贤先生为此书付出了不少辛劳,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杜广学先生在我生病期间帮助通读了全书校样。我会永远记着他们的情谊。

由于个人水平所限,书中的错误和不足定难避免,我愿意接受一切批评。

周绚隆

2021年7月16日


编辑:刘家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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