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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仁丨领异标新二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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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中旬,金吉泰先生的小儿子金雷泉来到我的办公室告诉我,5月21日,在他父亲去世三周年之际,甘肃省文联、读者出版集团等部门要召开金吉泰童话精品丛书出版座谈会,邀请我参加并发言。金老先生是我十分敬仰的文学大家,也可称之为我的忘年交。他是党培育的新中国第一代农民作家中的杰出代表,也是甘肃乃至全国屈指可数的德艺双馨的著名农民作家,更是具有独特风格独特魅力的儿童文学作家,他的作品影响了几代人。金老先生去世后,甘肃省有关部门为他举办如此隆重的座谈会,我应当躬身前往,可不凑巧的是我已有公务在身,无奈之中只好缺席了。遗憾之余,特向金吉泰童话精品丛书出版座谈会撰写了贺信,由衷地致以热烈祝贺和良好祝愿,称赞金老先生七十年如一日在文学创作园地辛勤耕耘,收获颇丰,是甘肃文学界标志性人物,是走出甘肃、走向全国的杰出代表,希望陇原大地涌现出更多像金老先生这样优秀的作家,用手中的笔记录家乡、书写家乡、讴歌家乡,努力创作出无愧于时代、无愧于陇原大地、无愧于后世子孙的优秀作品。

由于缺席,心中充满了对金老先生的深深歉意。而令人欣慰的是在出版座谈会召开后的第二天上午,金雷泉就向我送来了甘肃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的金吉泰童话精品丛书——《头戴水珠的小杉苗》《没牙三弦琴》《铜环兄弟》《小蜜蜂侦察记》《青蛙借雷声》。五本图书的封面颜色分别由赤、橙、黄、绿、蓝组成,诠释了金老先生多彩的轨迹和缤纷的人生。更令人惊喜的是金雷泉还送来了一本厚厚的纪念文集《为文学而生——中国农民作家金吉泰》,从书名到内容,都高度凝练了金老先生的信仰追求和奋斗历程,这6本图书比较全面地展示出了金老先生的文学成果和精神图谱。手捧着沉甸甸的这些图书,金老先生笑眯眯的慈祥面容又浮现在眼前,我向金雷泉脱口而出:“你父亲真了不起啊!你最了解你父亲,又是他把你培养成为一名作家,你应当为你父亲写一本书,书名就叫《我的父亲金吉泰》。”金雷泉一边点着头,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父亲去世后,就像把我的魂丢了,第一年什么都没写,也不敢写,第二年才开始零零星星地写了点父亲与有关报刊的交往和情缘,还写了点父亲在生活和写作中的轶事趣闻。你的建议非常好,我担心驾驭不好,试试看吧。”我感觉金雷泉有点为难,马上又安慰他:“不急,你用两三年时间慢慢写。”

真没有想到,一次真诚的交流,一个内心的夙愿,竟然在一年内得以实现。2022年5月中旬,金雷泉笑哈哈地走进我的办公室,将一摞厚厚的打印稿递到我的手里,喜形于色地告诉我:“你交给我的命题作文《我的父亲金吉泰》完稿了,请你把关并提出修改意见。”我惊讶地说:“你这么快就写完了,真不愧为速战速决的寓言作家。”金雷泉依旧笑哈哈地说道:“父亲对我影响大,我也比较了解父亲,所以写起来还是比较顺手的。我现在也给你出个命题作文,请你为这本书写个序言吧!”望着他信任的目光,我将所有推辞的话语都咽到肚子里,真诚地对金雷泉说道!“好吧,不论是引火烧身,还是自投罗网,我都必须为金老先生写点纪念文章了。”

《我的父亲金吉泰》由105个趣味横生的故事组成,多角度、多侧面讲述了金老先生学习、创作、生活、生产、为人处世等方面的生动细节,用小视角折射出了大情怀,用小切口彰显出了大境界,成功塑造了一手耕田、一手握笔的农民作家的典型形象,生动刻画了一生沉醉文学、痴心不改的坚守者的心灵世界,忠实记录了金老先生七十年如一日在文学创作园地精心耕耘的快乐时光和辉煌历程。这本回忆录故事讲述精彩,尽管每个故事文字不长,看似生活中的平常小事,但仔细阅读才发现都是精心筛选的经典故事,让人们看到了金老先生漫长人生途中最出彩、最可贵、最有趣的幸福时刻和生活场景。该书细节描述生动,故事中许多细节新鲜活泼、栩栩如生,将人们情不自禁地带入到现实场面中,读起来耐人寻味;情感真挚饱满,叙述的故事几乎都用白描的手法,亲切自然,真实可信,让读者在深情厚谊中深刻感悟到金老先生的高贵之处和魅力所在。可以说,这本书是金老先生精彩人生的高度缩影,是人品和文品相映成辉的集中展示,也是父子作家坚守文学理想的深情告白,读来韵味悠长,感同身受,仿佛金老先生又笑眯眯地来到了我们身旁。

我是金老先生的忠实读者,从20世纪70年代就开始阅读他的作品,一直到现在,还在阅读他的作品。阅读金老先生的作品,最大的收获就是烦恼减少,快乐增多,暮气消失,童心陡增。记得第一次拜见金老先生是1986年1月,他刚刚从榆中金崖老家受聘到兰州,担任《兰州晚报•农村版》副刊编辑。当时金老先生居住在兰州晚报社家属院职工宿舍的七楼,看到他时,一副慈祥的面容倍感亲切,清瘦的身材显得十分硬朗,头戴布制的太阳帽,眼镜片后投出的目光都是暧洋洋的,一身深蓝色中规中矩的服装,衬托出一种可亲、可敬、善良、淳朴的老学究样子。那天,他向我谈的最多的就是自己在创作中的体会、方法和经验,一再鼓励我在日常生活中要多观察、多思考、多动笔。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向他诚恳地说道“以后我要拜您为师,多多向您请教啊!”金老先生急忙摆摆手,连连说道:“真不敢为师,我一个老朽,应当向年轻人学习,况且你在中学时代就在《少年文艺》连续发表过作品,我们同属于儿童文学作者,以后我们多多交流,互相促进,共同进步。”多么谦和、率真、富有爱心和人格魅力的老者,这个普通而高大的形象,从此在我心底深处扎下根来。临告别时,我拿出了新写的两首小诗请金老先生指教,他爽快地说:“你先放下,我抽空学习一下再和你交流。”一个月之后,金老先生给我打来电话说:“小杨啊,两首诗写得都不错,其中一首《田野上的吉他声》已发表在《兰州晚报•农村版》副刊上了,样报给你留下了,下次见面给你。”金老先生与每个人的交往,尤其与文学青年的交往总是这么坦诚、透明、慈善、纯真,总是像阳光一样让人感受到温暖和灿烂。

从此之后,我与金老先生的交往越来越密切,交流的话题也越来越广泛,每次见面,他给我最多的就是鼓励:“小杨啊,你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的写奥运会的散文,看得我都激动了。”“小杨啊,《诗刊》上发表大作了,值得祝贺!”“小杨啊,你的创作达到了新的水准,都登上国刊《人民文学》了。”有一次,金老先生得知我在《星星》诗刊举办的首届农民工诗歌大奖赛中获奖的消息后,专门打来电话:“小杨啊,向你表示祝贺,你的获奖作品表达了我们农民工的心声!”金老先生与人相处,传递的绝对是正能量,从我与他交往的30多年时光里,从来没有听到过他非议别人。后来才慢慢发现,他有与众不同的精神境界、质朴品格、为人方式和处事态度,他灵魂深处永远流淌着向善向上、向真、向美的价值取向,浑身上下始终洋溢着执着、豁达、乐观、宽容的人格魅力。

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只有小学文化程度,70年坚持笔耕不辍,出版各种作品集25部,共计400多万字,被中共甘肃省委、甘肃省人民政府授予“甘肃省文艺终身成就奖”。对一个农民来说,这在全国也是屈指可数的。年近80岁的时候,患严重的眼疾几乎导致双目失明的情况下,每天仍坚持写作两三千字,用10个月时间,完成了45万字的长篇小说《农耕图》,荣获甘肃省文学艺术类政府最高奖——敦煌文艺奖,金老先生的顽强毅力和拼命劲头也是罕见的。20世纪80年代初,他以家乡榆中县金崖乡文化站为依托,创办了全省第一个农民文学社——苑川文学社,举办“文学创作讲习班”,吸引方圆村镇100多名“泥腿子”文学爱好者参与其中,每当经他修改、推荐的作品发表后,年过半百的他总是骑上自行车跑几十公里路,喜滋滋地将样报样刊送到作者手里,金老先生乐此不疲为文学爱好者全方位服务的情怀,在当下是不多见的,更显得弥足珍贵。兴趣广泛的金老先生晚年时突发奇想,在老宅院子里启动了家庭美化工程,自己设计、自己施工,在自家院子西墙上,用五颜六色的小石子创作了一幅长八米、宽二米的巨型壁画,画面上有红日、山水、碌碡、西瓜、树木、小鹿、大雁、人物,还有太阳灶、飞机、卫星,好一幅天人合一的田园风光画。站在壁画面前,让人遐想万千、拍手叫绝,这一独具特色的创举,完全表达了金老先生所渴望的理想王国和精神家园。2014年4月,金老先生家庭被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授予首届全国“书香之家”称号。

进入耄耋之年的金老先生,创作激情依然旺盛,他又痴迷于剧本创作,先后创编了大型剧目4部,小戏小品曲艺46个。他不仅要创作剧本,而且还要想方设法搬上舞台。为此他东奔西跑,有时还要自掏腰包,寻找业余剧团低成本演出,乡村广场、学校操场、打麦场上都留下了他带队演出的足迹。有时金老先生还上台扮演一个角色,过足他爱戏唱戏的瘾。晚年的他最喜欢表演自编自导的古剧种“扁担戏”,除了在村上幼儿园演出外,大多在自家的院子里演出,有时观众只有他老伴和孙女,还有一条忠实的小狗。金老先生用这种独特的方式,表达对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敬畏和弘扬。2018年2月,他破例给子女们提出了一个心愿,3月25日,在他85岁生日时,举办一场小型的家庭音乐会。于是金老先生请来了业余乐队和歌唱演员,用合唱、歌伴舞等形式演出了由金老先生作词的歌曲。金老先生身着红色的盛装,亲自登台演唱了由他改编的民歌《绣荷包》。他为家庭音乐会演出舞台上撰写的对联是:歌曲传递精神国歌隆重传海外,音乐陶冶性情管弦悠扬动四方。两个月后,金老先生安然去世,这场家庭音乐会竟成为他生命中的绝唱。金老先生就是这样一位具有独特人生信念、抱有独特处世态度、富有独特生活情趣、拥有独特明亮童心的农民作家,他身上始终散发着许多奇思妙想、创新火花和智慧光亮让人充满无穷的敬意、敬畏和敬佩,我甚至认为金老先生就是一位传奇之人。

传奇之一:金老先生是中国乡土文化的守护者。乡土文化是我国五千年古文明遗留下来的文化遗产,承袭了久远的历史,记录了社会的变迁,谱写了人类文明的进程,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的精神写照。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金老先生热爱养育他的这片土地,敬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农民,赞美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变迁,即使一朵山花的绽放、一条小溪的欢歌、一缕炊烟的升腾、一弯月亮的清辉,都会激发起他心中的无穷波澜,化作他笔下的万般情思。1955年8月,金老先生在《甘肃文艺》发表的第一篇短篇小说《特别使命》,就把关注点放在农村社会深刻变革的人和事上,通过李婶婶到钟楼街的“实际调查”,坚定了她家加入农业生产合作社的信心。1979年12月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了金老先生的第一本短篇小说集《醉瓜王》,收入的8篇小说,都是农村题材的。金老先生的唯一一部长篇小说《农耕图》,被公认为是他的集大成之作,这部作品以农村70年的历史变迁为线索,写出了广阔天地的深度、厚度和温度,呈现了多姿多彩的民间和民俗文化,勾画出了一个时代农村的生活图景和精神气象。金老先生创作的儿童文学作品,大多取材于农村生活,如《尕羊羔登山》《小牦牛赛马》《小毛驴出国》,让读者在娓娓动听的故事中,感受到田园之美、心灵之美、文化之美。最令人惊奇的是金老先生在其出版图书的封面上,赫然署名为“中国农民金吉泰”这一独特的署名方式,自觉清晰地标识出自己的精神立场和文化身份,高高举起了敬重、延续和捍卫乡土文化的这面大旗。

传奇之二:金老先生是甘肃儿童文学的奠基者。甘肃的儿童文学创作是伴随着共和国的诞生而发展壮大起来的,尽管起步较晚,但势头强劲,涌现出了一批优秀作家和有影响的作品,金老先生就是其中的佼佼者。1956年6月,他的第一篇儿童文学作品《长城南边的草地上》在《甘肃文艺》发表,作品敏锐捕捉到新中国成立后逐步出现的城乡差别这一现象,以犀利的笔触、鲜活的语言,有力批驳了以城里人自居而形成的优越感,立意高远,思想深刻,内涵丰富,手法新颖,受到社会各界的赞誉和广大读者的好评。1960年11月,金老先生创作的《小满历险记》在《红旗手》发表,作品成功塑造了外号“千里驹”的马小满聪明能干的形象,作品轻松活泼,情趣盎然,是一部质量上乘的作品。金老先生作为甘肃杰出的儿童文学作家,写得最多的是童话,成果最丰硕的也是童话。他先后在《儿童文学》《东方少年》《少年文艺》《幼儿文学》《童话报》等报刊发表300多篇童话作品,独创了“田园童话体”和“天生童话体”,拓宽了童话题材创作的新天地,出版了《月牙泉的天马》《小毛驴出国》《快乐的小公鸡》等 16部儿童文学作品集,多次获得全国优秀少儿图书奖、冰心儿童图书奖等,有五六十篇作品入选中国儿童文学精选和典藏书库,奠定了他在甘肃儿童文学界乃至全国儿童文学界的地位。金老先生在去世前的两个月,还创作了《青蛙借雷声》《小镇典故》等6篇童话,他用一颗纯真的童心与这个美好的世界和天真的孩子们深情告白。他是甘肃儿童文学的开创者、亲历者、实践者和奠基者,他的成果已载入甘肃儿童文学乃至中国儿童文学的史册,正如著名作家安武林评价:“在中国儿童文学作家之中,以农民身份,抒写儿童文学作品,终其一生,成就斐然者,唯此一人,金吉泰先生也。”

传奇之三:金老先生是陇原地域文化的弘扬者。甘肃是华夏文明和中华民族的重要发祥地,是古代中西方文明交流的重要通道,尤其是古丝绸之路的咽喉地带。始祖文化、农耕文化、丝路文化、黄河文化、民间民族文化、红色文化在中华民族文化资源宝库中占有重要地位。生于斯长于斯的金老先生,不仅酷爱家乡的高天厚土,而且迷恋家乡的璀璨文化,他始终把创作的视角聚焦在陇原大地的风土人情上,把地域文化的弘扬作为一名作家的天职,而且乐此不疲、陶醉其中。莫高窟、月牙泉、铜奔马、皋兰山、白塔山、黄河水车、黄河铁桥、白兰瓜、兰州葫芦等,这些拥有甘肃浓郁地域特色的文化标识,通过金老先生奇特的想象和精致的构思,编织出一个个生动有趣的故事,不但使作品具有鲜明的地域色彩,而且又赋予作品内容一种多层面的、深厚的文化意蕴。一次偶然的机会,金老先生得知国宝级文物“莽权”铜环出土于定西巉口时,专门跑到出土地寻找当事人进行采访,先后创作了历史故事《莽权出土后的传奇经历》和童话《铜环兄弟》。一时间,定西巉口出土的东汉时期“莽权”器物引起了社会各方面的极大关注,金老先生还配合中央电视台拍摄了纪录片《莽权寻踪》。当他从《李自成农民起义》一书中了解到李自成起义地点在榆中县城时,查看了许多史料和当地家谱,并实地调查采访,又发现李自成最后有可能寿终在榆中青城。于是他撰写了多篇文章论证陈述、宣传此事,还以李自成潜藏过的石洞为素材,创作了秦腔《石洞记》,并搬上了舞台。1994年至1999 年,《甘肃农民报》副刊专门为金老先生开辟专栏《文坛趣事录》,他在这块园地里记录了108位文化名人的逸闻趣事,之后又集结成册《甘肃文坛百人轶闻趣事录》,成为甘肃文坛难得的珍贵史料。

传奇之四:金老先生是撰写多种文体的探索者。作为一名小学毕业的农家子弟,能认识上千字,了解标点符号的功能就非常不错了,而金老先生从小喜欢学习,肯于钻研,阅读了大量的古典文学作品,背诵了不少唐宋诗词,研习了一批现代文学名著,翻烂了两本《新华字典》和两本《现代汉语词典》,从而奠定了他深厚的文学功底。同时他注重思考,善于积累,在创作中学习,在学习中实践,为他熟练掌握各种文体写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金老先生的创作除小说、童话外,还创作了大量的散文、杂文、诗歌、童谣、寓言、报告文学、文艺评论、戏剧、小戏小品、曲艺、歌曲、弹唱、相声、快板、楹联、连环画脚本等,这些作品不但数量可观、质量上乘,而且主题鲜明、弘扬正气,成为爱党、爱国、爱家乡的乡土教材。金老先生受聘在《兰州晚报•农村版》《兰州晚报》《心理世界》《青少年摄影报》《质量服务报》等报刊工作期间,撰写了300多篇消息、通讯、特写、侧记、专访、短评、综述等新闻作品,不少有深度、有见地的稿件,还刊登在《新民晚报》《羊城晚报》《人民日报》(海外版)上。他采写的消息《义犬救人》获得全国晚报新闻奖消息类二等奖,这让报社许多专业记者好生羡慕。为了让采写的新闻更加真实、形象、直观,金老先生自费购买了一部照相机,随身携带随时拍摄,一批新闻照片和风光照片又见诸报端。他拍摄的一些传统手工艺、风物景观、农村红白喜事照片,成为珍贵的图像资料。可以说,金老先生在文学创作和新闻写作领域,几乎囊括了所有的文体,这对一个农民作家来说,在全国也是绝无仅有的。同时,金老先生注重挖掘整理省内具有较高史学价值的人文典故,先后撰写各类文史资料83篇,还承担了家乡《金崖史话》的编纂工作,同时为16部电视专题片撰写了解说词。

流年飞渡,时光荏苒。金老先生终生农耕,辛勤劳作,在生机勃勃的田野上收获了金灿灿的硕果。金老先生痴迷文学,一生笔耕,在信仰的天宇中写满了颗粒饱满的文字。他的一生,风雨兼程,从不放弃,淡泊名利,恬静始终。他活着,不仅仅为了活着本身,而是活出了美好和真情。真正的富有是生命内在的丰裕,真正的幸福是源自心灵深处的快乐,真正的圆满是保持生命的童心而初心不变。在生命的长河中,金老先生心向暖阳,安之若素,活出了精彩,活出了品质,活出了独一无二的自己,他在收获文学创作累累硕果的同时,还收获了一个得意之作——将他的儿子金雷泉培养成了一位出色的儿童文学作家。金雷泉跟随父亲从事业余创作达30多年,作品多次获得全国寓言文学奖,入选全国20多种经典寓言选本,出版文学专著6本,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原理事、中国儿童文学研究会会员、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金老先生不仅仅完成了生命的延续,更重要的是完成了文学的延续。

金雷泉的回忆录《我的父亲金吉泰》,只是打开了学习、研究金老先生文学理想和文学追求的一扇窗户,有待文艺界有志人士继续系统研究“金吉泰现象”。我期盼有《金吉泰传》《金吉泰文艺创作探究》等之类的图书早日问世,这将对甘肃乃至全国的文艺创作、文艺人生、文艺未来都会起到重要的启迪和借鉴作用。

历经沧桑,方知童心最真,看尽繁华,便觉乡土最美。金老先生就像早春二月黄土地上绽放的一束别样的山花,质朴、素雅,不张扬、不炫耀,只是默默装点着文艺的百花园,临风独舞,香满人间,却让所有的喧闹和尘嚣都黯然失色。

(选自《西部文艺研究》2023年第1期)   

编辑:刘家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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