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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真情讲述董志塬的百年沧桑(梁鸿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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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刘伟宏长篇小说《大原》由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大原”是古代典籍中对董志塬的文学性称呼,指的是陕甘交界处的黄土高原这一重要精神高地。围绕新时代如何书写家族史,如何将地域文化融汇于历史书写,文学评论家展开讨论。今天,我们推出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常务副会长梁鸿鹰的评论 《真情讲述董志塬的百年沧桑》。

刘伟宏的长篇小说《大原》是一部以文学手法讲述董志塬百年历史的好作品。它通过对唐、王、金三家人恩爱情仇、悲欢离合的娓娓书写,深刻反映了上起清同治年间,下至1990年左右这120多年间,在中国西北陕甘交界处的黄土高原上的世事沧桑。仔细研读《大原》,我们不难发现它是以曲折的故事讲述沧桑巨变,以鲜活人物的活动刻画大历史大时代,体现了对中华历史和优秀文化的高度自觉自信。弘扬真善美和核心价值观是这部作品不变的主旋律。

作品堪称中国近现代历史的长卷。作者认真研究历史、研读史料,也从家乡的传说和口述史中得到了滋养,试图以自己的笔触去接近历史的规律。《大原》成功的奥妙在于正确把握创作规律,从历史积累出发,探求人物性格逻辑,展现过往时代烟云。这部小说揭示的历史真实,与老一辈革命家在回忆录中所反映的恰好可以形成对应关系、辽阔的西部蕴藏着极为丰厚的历史文化资源,能够化为文学的东西很多。更重要的是,就文学水准而言,《大原》同样富有艺术性和感染力,实现了艺术真实和历史真实的统一。作者通过这部作品,为历史存真、为后人引路,志向远大,且脚踏实地。《大原》这部作品依照历史线索,大事不虚、小事不拘,揭示了天道人情、大道之心,让我们通过文本可以知史明理,资政育人;我们从这部小说中能看到,历史的前进无法阻挡,人民群众才是历史的真正创造者。每当国难当头,在中国西北的这块大地上,从来就不乏推动中国历史前进的力量,他们为民请命,慷慨赴死,义无反顾,《大原》不愧为我国清末以来历史的一幅真实的画卷,真实的力量震撼人心,认识的价值启迪人心。

小说通过对人物的传神刻画,有力弘扬了中国精神。刘伟宏在创作中把握了一个极为重要的规律——以人物活动来反映历史,以人物活动来见证历史、承载历史。他在小说中设计了唐、王、金三个家族的故事,以家族千丝万缕的联系,建构和浓缩了一个以土地和血缘为纽带,以文化传统维系的宗法式中国社会。在宗族文化约束和影响之下,那些人物的行动和命运有了最直接的起因,而他们的归宿,又鲜明体现了传统文化的深刻影响。其中最突出的就是以唐平、唐怀璧、唐凯业为主要人物的唐家三代这条线索,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家国情怀和宗法意识。唐平是一个对中国文化、中国道德、中国伦理全面支持和践行的人物。他年轻的时候,秉承国学兴塬,道德治塬的思想,试图以中国纲常治天下,在辛亥革命后急流勇退,后来屡屡受到现实的打击。他坚信,只要我们中国人走正道、行天理,谨遵几千年以来的古训就可以实现家邦振兴。从小说中也可以看到,宗法式道德在历史前进过程中有其先进性合理性,但也有不可避免的短处,唐平晚年的幻灭和信念坍塌,就是宗法制弱点的深刻揭示。传统封建理学扭曲人性,从根子上救不了中国。唐平支持大儿子怀璧担任志远小学校长,但不允许他介入国民党党务,主张中庸为人,反映了在那个乱世当中,依然靠国学文化兴邦、靠国学治塬的理想愿景。而唐凯业则认为,人的一生要和牛一样踏踏实实,才能过上幸福实在的生活。这些人物身上流淌的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精神血脉,是积极向上的中国精神。而作为革命者形象的王廷柱则怀着一种远大的革命志向,理想坚定,性格鲜明,可亲可敬,非常成功。另外,作者也写出了一些性格复杂的人物,性格有突出弱点的人,这些人不仅承载着历史,也承载着中国的传统道德,是历史画卷上难能可贵的亮色。作品中的几个女性人物也塑造得很成功,她们有自己的信念、自己的挣扎、自己的幸福,总之是以复杂人物关系承载了多条线索,各类人物在历史中的活动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络,拼接在一起就构成了一幅幅中国世事百态画卷。

(来源:文艺报,作者梁鸿鹰系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常务副会长)

编辑:吴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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