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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了 | 拜年( 张智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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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已上高中时,大年初二,父亲让我去给舅家拜年,礼物仅有母亲大年三十自己蒸的肉包子。因外祖父共有四位同胞兄弟,还有一些成年分户的舅父,印象中好像总共是十三家。每家两个包子,共二十六个包子,一下子装满了一大帆布包。

当年不知何故,我想推到次日去。父亲严肃地说:初一初二拜人哩,初三初四拜鳖哩。我一听话头不对,二话不说,打起背包就出发。十五华里的路程,我只能靠步行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去。

父亲的当年的话让刻在我了心里,几十年后的今天想起来依然言犹在耳。

我的老家沿用多年的拜年习俗,除夕共同上坟,初一全村大拜年。后来简化为沿用至今的除夕拜高堂、拜祖父。初一拜家门、拜庄院长辈。初二婚前拜舅家,婚后拜岳家。这使我常常想到古人的智慧:拜年习俗也是由亲渐疏,时间安排上也是从容不迫。哪像今天,在农村,除夕夜本家还能凑起几个人,集中走着去拜拜长辈。在城里,则在当晚午夜前后,除去不会智能手机的老幼,其他人都是抱着手机一通乱拜,不论关系亲疏远近,也不论辈份高低。甚至于连传统的“压岁(祟)”钱也改名为“红包”,而其本意已经很少有人知晓。

那时候人少人亲,本门直系外祖(行二)的三个胞兄弟及已成家立户的舅父家,我都要挨门齐户地去磕头。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每人磕两个头后,互致问候,再留下两个肉包子,即告别转身离去。舅家的回礼就是在我逗留的几天内,有条件的轮流叫我这个小外甥吃一顿年饭。

一天早饭前,三外祖父的长子,既排行为大的舅父来叫我吃饭。民言舅家无远近,我自然谁叫跟谁走。大舅走在前,我走在后,我前脚刚好跨出地坑院半开的斜坡巷道大门门槛时,闻声赶来的岁舅,一把拉住我的一条胳膊往回拉。大舅回头看的同时,也拉住了我的另一条胳膊往上拉。前脚在外后脚在内的我,卡在了只开着一扇大门的当中,上不得上,下不能下,一时间成了两个舅父争抢的香饽饽。

后来,我自然未被大舅父拉走,可那种受宠的感觉,不论当时还是五六十年后的现在,都会感觉无比幸福。

编辑:李婕责任编辑:杨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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