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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 陇东军阀陈珪璋宁县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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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1928年腊月下旬,赵文华(祖籍庆阳县,后徙宁县南义镇)、名庆瑞,字汉卿1901年2月25日生于庆阳县城北关朱家桥,1932年2月20日卒于兰州擎“甘肃义军混成团”之旗,率众近百人出至子午岭西麓的宁县盘克与湘乐一带,转驻于九岘乡康家塬,出没于该乡桃树庄,劫富济贫,招兵买马,扩充势力。赵文华称团长,称团副。

    农历1929年正月初二,国民党宁县县长校维国命巡官蒋云台(甘肃定西人,曾任解放军独立军军长、甘肃省政协副主席等职)、苟日升带领警士12名,会同国民党宁县春荣镇保卫团前往九岘“追剿”,并急调“北八社”与四乡保卫团助剿。正月初三日,蒋、苟率警士和春荣镇保卫团与“北八社”和四乡保卫团抵至九岘乡域,赵、闻讯,即率部退到康家塬。当日中午,蒋、苟率警士等冲破赵、部布设的三道防御卡子,追至桂花园桥子东时,被赵、部切断进退之路并包围。赵、部率部虽众,但持梭镖者多,枪支者少,然个个英勇善战,且以一当十,锐不可挡。战斗结束,警士孙占海等4人阵亡,春荣镇保卫团与“北八社”和四乡保卫团溃逃,蒋、苟率部分警士坚持战至正月初四日日出时分,终因弹尽援绝而惨败。苟日升被梭镖像刺豆腐般的刺死,蒋云台和9名被俘警士,均被脱去棉衣、鞋袜,仅剩裤衩,被赤裸裸绑跪在冰天雪地。黑脸大汉赵文华,斜戴着火车头皮帽,一手提盒子枪,一手攥拐头钢刀处置被俘警士。被俘警士在其拐头钢刀挥舞中,头颅纷纷落地,轮到蒋云台身首分离之时,一个20多岁提着盒子枪的汉子边往来跑边高声疾呼:“把那个年轻的留下!把那个年轻的留下!……”因着他的高声疾呼,蒋云台这才死里逃生。他就是后来成为陇东军阀的

    遭劫未死的蒋云台,被赵文华、陈珪璋在九岘乡桃树庄关押18天。效维国不得已,只好托人给赵文华、陈珪璋送去鞋袜50双,鸦片250两等礼物,蒋云台乃得获释。他辞行时因落崖跌的腿伤未愈,适逢遭年馑,即送他黑毛驴1头,羊腿4条,以示友好。他乘毛驴,领4人挎短枪徙步送他10余里,一路交谈未停。至黑牛腰岘,指了指腰岘的对面山峁,对他说:“那边有你们的人在等着接你,我不敢送你过去,他们拿住我,我可不得放松。”又说:“我想留你一道共事,你又不愿意。我们没别的打算,把谭世麟(庆阳县人,与陈珪璋同乡,曾任国民党庆阳县团佐辑察队长、商团长、警座团练、民团团总,国民军营长、旅长,师长、陇东清乡剿匪司令、陇东民团军司令、陇东五县保安司令、庆阳县保安大队长等职)收拾了,出了我的那口窝囊气,就回家当农民种庄稼。望你今后多帮我们的忙。”他即深切表示:“你救了我,我忘不了。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他返回宁县县城不久,便赴平凉示范学校就读。效维国以武力进剿赵、陈受挫,虑及赵、有窥视抢夺宁县城之心,遂请陇东清乡剿匪司令谭世麟派清乡队一个连来宁县城驻防,以保县城安全。

    赵、率部打败效维国等地方武装后,身名大振,势力日重。当地民匪虽多如乱麻,却再无与其抗衡者。时值西北连年大旱,饿殍遍野,村庄凋敝,民不聊生,国民党当局坐视不救,任饥民自然,饥民则若峰觅花般依附赵、以求食活命。时有民谣云,“跟赵、吃大户”。宁县村村都有人相率以投赵、部,良平镇傅家、贾家两村跟赵、吃大户的饥民,可成编制,故流传着“贾一连”,“傅一团”民谣。宁县的邻县正宁、合水、镇原、黄陵、彬县等县远道而来投奔赵、者亦众,使其势力在不满百日里剧增逾万。赵、部衣食无以为计,则靠打劫官府、丰村、富户,发展壮大,杀戮亦即接踵发生。

    农历1929年4月下旬,赵、率部围攻正宁县县城山河镇城40余日,不克。期间,赵、的部下康稽查(本名叫康五儿,宁县平子镇农民,后为刘志丹所杀)率众300余人,围攻平子镇朱家堡城。朱家堡城,又名朱家北堡城,三面临沟,地势险要,城堡内庄主联结九龙川里九龙等村富户,将粮食财物搬运县城,且堡城墙上设土炮5座,并配长矛、铁叉等兵器,聚年轻力强村民日夜轮流以守防。后朱家北堡城被康稽查率众攻破,死朱积民等村民18人,伤朱生发等村民10人,村民朱岁令父子5人均遭惨杀;城堡内未转移粮食财物被洗劫一空,农居被焚烧。随后,康稽查复率部返回山河镇,助赵、围攻山河镇城。赵、见短时间里难破山河镇城,即率部分部众至盘克镇,围攻盘克镇胡家堡城(今胡堡村),堡城内富户和受掠村民,据堡城抗击,其部拼命攻打,从早9时攻至下午3时,堡城被破。村民被打死27人,被打伤10余人,赵、部死25人,伤10余人,堡城内粮食财物悉被洗劫一空。赵、继破盘克镇潘村堡城,打死村民20余人,堡城内粮食财物全被抢掠。赵、再攻盘克镇形赤村堡城,堡城里村民差人通话,送马2匹、骡2头、小麦15石、银元200块,“七九”步枪2支,赵、这才率众弃堡城而去。

    围攻正宁县城难克,赵、率部转攻宁县城。之前,宁县继任县长王重揆闻正宁县城围急,即整顿警察,改编民团为县城保安队,再加上谭世麟的清乡连和城内青壮年居民,共700余兵,又有快抢300余支,足可抵御,但谭世麟清乡连的排长贺四德、稽查昔少才等与赵、秘密勾结并约定,于农历6月18日夜打开县城西城门,引赵、部入城。县长王重揆见势不妙,打扮成庄稼汉模样混出城脱逃。由于有城内戏班箱主窦某出面动员富户筹厚礼以送赵、,城内居民未被赵、部骚扰。赵、部据宁县城不久,又率众围攻合水县城。赵文华在攻城战斗中被打死,其部众则推陈珪璋为团长。见合水城难克,则率众撤离合水,转掠环县、镇原、泾川后,复回宁县城。农历1929年10月13日,将其部分据宁县新庄、太昌、和盛等镇,劫了和盛镇张月贵等大地主的粮财后,于农历10月9日集结其部众,移驻于早胜镇。

    陈当团长后,其众有增无已。考虑到自己文不谙孔孟之道,武不懂孙子兵法,颇难担此大任,且艰于筹饷,即思广览良才,助其以成大业。遣部下于民间搜访有识有德之士,终没能多得。陕西定边县人张本人,原系军阀吴佩孚洛阳军校出身,与刘志丹、高岗等共事失败,从渭北一带归来,则委其以参谋主任之职,多纳其谋。一场透地雨后,张本人劝拿出存资之半,遣发部众中老弱病残者,并酌给其所掠之毛驴等,使其返乡种田,留精兵5000人,加强整顿。和张曾议道:“人家叫咱土匪,咱要自己端正自己。”将早胜“福音堂”修女弄到住处,经张指正,即将其放回教堂,并设岗维护;部众中有肆意抢劫者,被当场枪毙,以儆效尤。的旧部谭三因死于早胜镇尚家村村口死因不明,其部排长阎平等奉命查询。阎平等在查询中擅杀百姓,被当即处以死刑。张本人等又联络地方商绅富豪助部筹粮饷,以减少抢劫,然“拉票子”(把富户户主抓捕关押,通知家人带赎金来赎)现象并未制止。

    陈访得刘忠厚(早胜镇寺底村人,绰号“挡不住”),曾与前甘军旅长黄得贵相熟,遂请求其转走大连、北京、天津其间,请来黄得贵临统其众。黄属旧军人,然其治军有方,早年在陇东及宁县地区驻军作战,军纪严明,民不被扰,后虽兵败而陇东及宁县坊间颇有赞誉。蒋、冯、阎战启,蒋介石委黄以“甘肃讨逆军第一路司令”,实乃一纸空文;黄亦苦于“光杆司令”,独具虚名。现在,黄用其名以统陈的乌合之众,陈籍黄以实司令之名,各得其所,且陈曾追随黄,系黄旧部,两人岁数具殊,陈尊黄如师长,敬黄若父子,黄遂就任陈部司令之职,而陈之部众仍忠心于陈。黄常示陈以治军之道,张本人也助陈兼理宁县县长之职及县政之事。此年冬日,蒋云台又利用寒假密来会陈,建言陈整肃军纪等3件事。陈高兴地说:“我还不希望我的军队好麻!”陈锐意整肃部众。然而,饷不足用,“拉票子”依然暗行,黄深居“司令部”,不得有见闻。腊月下旬,早胜塬上一些富有之人,怕被“拉票子”,躲避于外,不敢回家。宁县与正宁县的一些绅士,便相互串通,精心谋划,杀猪宰羊,制作锦旗,具厚礼拜谒黄司令,不能阻挡。士绅们一到黄面前,竟跪地大哭(即时人所谓“哭拜团”),“哀请黄司令停止‘拉票子’,让百姓回家过个安稳年……”黄一听大怒,当面打自己脸道:“我的队伍同土匪一样,我没脸见人……”又说:“你们打我的旗号抢人,坏我的名誉,若不立即停此,我就离去,绝不与此等人为伍!”即跪地认错,极表悔改。不久,冯玉祥为了笼络陈珪璋,稳住陇东,以对付蒋介石,即委任陈珪璋为“独立旅旅长”。欲接受以正名分,而黄因有蒋介石的委任,坚决反对冯的委令,且一提冯必破口大骂不止。黄、陈从此产生严重意见分歧。黄约束下属严厉,啬于施赏钱物,连空头名号也不轻给,又常训斥及于陈等,部下多有不满,极力唆陈逐黄独立。黄亦渐有所闻见,颇不自安,往来于店头、活娘庙各处求神问卦。后陈终于接受了冯的委任,黄不能忍,毅然告辞。陈挽留不得,只好以马匹、枪支若干为礼,派人送黄去固原。别时虽约“事分两路,人是一家”,而终究成为诀别。

    农历1929年年末,陈率部往袭泾川县城,与国民革命军大战于殷家嘴,大败而还。1930年3月,陈率部移驻西峰镇。此后,宁县直属其辖地,时有所部来驻,直至其身亡兰州城。

责任编辑: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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