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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子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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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军和警察两次来高山边,下硬手搜查红军,一下使这里人心慌乱起来。咱庄里真的有红军吗?谁吃豹子胆了敢把红军藏在家里?满村子的人都这么问,这么说;高老五和焦天喜父亲,更是随声附和:“咱们平头老百姓谁有那么大的胆?”贾三贵摆出一副老正确的架势,逢人就卖弄自己,说看怎么样,那次我说不敢给那些红军做饭吃,你们不信,惹祸了吧?咱这不安稳了吧!但好多人都当面骂他满嘴放屁,人家打日本鬼子去,不给吃饭行吗?再说人家还是拿钱买饭吃的,不给做饭能对得住老天爷吗?

    就在人心不安,议论纷纷的时候,三月初的一个半夜,又是一阵突然的狗咬声,有的家又是全家从沟里下去逃难,有的家藏在暗处看动静。一会儿狗不咬了,啥动静都没有了,只有高老五伯父家院子站了三十多个当兵的,崖背的烟囱背后站着两个放哨的,原来他们是曾在这家打过工的赵得贵的队伍,说他们是刘志丹领导的边区游击队,来打听流落在这里的一位红军伤员。高家人都说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把高老五叫来一问,也说当时只有一个重伤员走时抬走了。赵得贵反复叮嘱,如果发现这个人,千万千万要保护好,等他们来接回部队去,说完又带着部队悄悄走了。

    高老五想这个给人当长工打短工的人,今天怎么成了游击队头儿?他一溜烟跑回去把大门关好,急乎乎地把这情况告诉牛志坚。牛志坚说也可能是边区红军的游击队,等打听清楚了再说。几天后,高老五去镇上赶集,遇见家住后山地区的远房表兄,这人好奇地神秘地把他拉在一个巷子里,小声小气地说,听说你们村里有红军伤员?高老五也环顾周围没人,故作惊奇地问他听谁说的,表兄说是红军游击队人说的。高老五说别吹牛,你们那里有红军?表兄说不仅有,我三弟和一个侄子都在游击队里;队长叫赵得贵,经常带着队伍来我们吃饭,还帮忙干活。高老五叫他给赵得贵捎个话,说大表叔有病,想见见他。

    不几天的一个深夜,赵得贵又带着游击队来了,高老五安排好游击队员食宿后,把他一个人领到他家和牛志坚见了面。赵得贵高兴得拍着高老五的肩膀说,你不是说就一个伤员走时抬走了吗?高老五说真对不起,整得你多跑了一回,几个人一下笑得前俯后仰。赵得贵说,有你们这么有智慧的靠山,江山何愁不是人民的!三个人又笑得热泪满面。

    这一下,两位像亲兄弟的老兵激动得说了半夜的话。赵得贵说长征红军到陕北后,老百姓都放声高唱共产党来了晴了天,老百姓有了吃和穿;红军吓破了白军的胆,安稳日子过了个欢。他还讲了西安事变,说咱们已经和国民党联合抗日了,红军已改编为国民革命第八路军,简称八路军,已经开赴前线抗日去了。他要接牛志坚到边区去,牛志坚说他想部队想得一夜一夜睡不着;一旦睡着了,就梦见和战友一起打敌人。高老五说他俩在一块睡觉,总是被他“冲啊,杀啊”地喊醒来。现在他腿跛得走路困难,走了我们不放心。牛志坚用力拍着他的大腿说,这腿也太不争气了,整得他不能到前方去杀小鬼子。赵得贵说这个地方的老百姓就是好,他当年在这儿当长工就是党组织安排的,他给边区送了那么多情报也没被敌人发现。他给牛志坚说,既然你走不了,就把你这个共产党员这颗红色种子种在这里,尽快发芽结果。牛志坚忽地往起一站,严肃地给赵得贵敬了一个礼,说他坚决听党的话,在这里开创一块红色革命根据地。

编辑:吴树权责任编辑:吴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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