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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常积善念留一犁  科考梦中得真谛

乡下的清晨，空气清新带着丝丝惬意的寒冷。张布施沿着迂回的山道不停的向前走，山林中时时有鸟雀的鸣叫。走过一段险急的山道，前面豁然开朗。眼前的一块草木旺盛的荒地引起了张布施的注意，他慢慢的走过去。才发现，荒地原是一座古老的坟墓。各种荒草混杂，一脚踏下去，大小不一的蚂蚱就从荒草丛中跳跃而出，惊慌逃窜。张布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坟墓，整个荒草滩足有十亩左右。中间的一个孤独的坟丘，就像荒海中一叶静止的舟。坟丘旁的不远处，几棵松柏树苍翠的挺立在草丛之上。荒草边有一块月牙般的农田，满地的麦子随风摆动，金黄色的光晕荡漾着，就像乌云边时隐时现的新月。张布施有些奇怪，明显可以出这里是一块很好的农田，一块孤独的坟墓为什么就要占据大半，留下一小块农田呢。思索着，就听见耳边飘来了农家妇女细腻动听的歌曲，张布施听得感动了，就坐下来，背靠在一棵杏树上，仔细欣赏着空气中传来的美妙音调，琢磨着起这有趣的歌词来：

正月里冻冰立春消

二月里鱼儿水上漂

水呀么水上漂，小哥哥

小情郎子哥，小情郎子哥

小情郎子哥哥等上我

等呀么等上我，小哥哥

三月里桃花满山红

四月里杨柳绿茵茵

绿呀么绿茵茵，小哥哥

小情郎子哥，小情郎子哥

小情郎子哥哥等上我

等呀么等上我，小哥哥

五月里高粱节节上

六月里麦子满山黄

满呀么满山黄，小哥哥

小情郎子哥，小情郎子哥

小情郎子哥哥等上我

七月里葡萄搭上架

八月里西瓜弯月牙

弯呀么弯月牙，小哥哥

小情郎子哥，小情郎子哥

小情郎子哥哥等上我

等呀么等上我小哥哥

……

张布施卷了一根旱烟，他用汽油打火机点着，吧嗒吧嗒地瞅着，抬起头来，看见对面的山头太阳刚刚升升起，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天空蔚蓝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杏树林中秘密的叶片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链，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他看到万物都在晨曦中醒来，到处放射着明媚的阳光，到处炫耀着五颜的色彩，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到处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

张布施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充沛了很多，他站起身来，拄着打狗棒，向歌声飘荡的方向走去，只见一位年轻的农妇正在麦田里收割麦子，她正弓着腰，一手挥舞着镰刀，随着有节奏的“刷刷”声，另一只手很协调的揽住刀刃下栽倒的麦子，顺手摆在身后的空地上，一位中年男子很熟练的将摆着的麦子绑成一个个直径相当的圆柱体。

张布施从地埂处向里走，他大声说到：“歌儿唱的美得很么！”

妇女听到喊话声停了下来，中年男子也停下了手中活儿，他们转过声来，看着迎面走来的张布施。

张布施低头看了看麦子，俯身用手拈了拈麦穗，笑着说：“麦子不错么，怪不得歌声这么美。”

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那胡唱着呢。你在哪里呢？”

“我是从崆峒山上来的，化化布施！”张布施边说边走。

“今年的雨好，麦子也好，这不，昨天刚下过雨，怕麦子没腰了，等不了地里干一些，就抓紧时间收割呢！”唱歌的妇女说到。

张布施看见妇女头上披着一个红色的方孔头巾。俊俏的瓜子型脸上，略略落上了一些灰尘。她从一麦垛里取出了馍馍和饮水，拿到张布施和中年男人跟前说：“我们休息会再收吧，也累了。”

他们取过一些麦子坐了下来，一起边聊天边吃喝。张布施还不忘对孤坟的好奇，就问中年男子和农夫。这时，中年男子对他讲了一个关于孤坟的很有趣的故事：

相传清朝年间，这里住着一户贫穷的人家，这户人家有一个聪明的小孩，每天都边劳作边学习，立志要考上状元。孩子的父亲是一个老师本分的人。那时，他就耕种着这块祖上留下来的有着孤坟的那块田地，每年犁地的时候，他都在靠坟墓的地方多留一犁出来让给坟墓，他一直保持着这个良好的习惯，并且把这个习惯也常常给儿子说，他常常教导：“也不知道这座孤坟的后代去了哪里，我们每次犁地的时候都留出来一点，好让后辈回来能够找到他，也是最好告慰深埋在地下的忘灵的最好方式。”

日积月累，坟墓的范围越来越大，他们的田地却越来越少。后来这家的儿子长大了，参加科举考试，进京赶考。由于路途遥远，中途又染上了疾病，参加考试时，他刚答了几道题就由于精力不足，被一道难题挡住了去路，他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实在乏困无力，便趴在在桌子上睡着了，刚睡着就梦见一位白胡子老头在耳边说：“快起来吧！时间不早了！”

这家儿子就比较好奇，问道：“你是谁啊！我正乏困，你为何管我？”

白胡子老头说：“我就是那个刘益理啊，你快起来！”说完就不见了。

这孩子立刻醒了过来，心里回想着梦中老人的话，“刘益理。”想着想着，顿时精力恢复，茅塞顿开。后来他顺利中举。

这个故事被一代代流传了下来，这块孤坟也一直保存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