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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革命的公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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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文功讲述 谈灵涛整理

  先前我们干了30年,才把一条黄土小道变成7米宽的柏油路,真没想到现在3年时间就修成了24米宽的高速路,85米高的跨河大桥以前更是想都不敢想……面对新建成的青兰高速公路,我站在泾河特大桥上,手扶栏杆、热泪盈眶,因为我不敢相信眼前这条飞架南北的大桥就建在我曾经为之奋斗一生的公路上。我曾辗转大半个中国,是一名先后参加过辽沈战役、西北剿匪和大西南剿匪的老党员、老革命,我叫王文功,正因我的特殊经历和红色渊源,几个孩子才分别取名为王辽宁、王西宁、王河西。

  解放后,我担任了原庆阳公路总段宁县公路管理段第一任段长(即革委会主任),从此,我的人生便与公路结下了一段不解之缘。

  上世纪70年代末,我就有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辆车,每当向别人提起这些,我总是满脸洋溢着自信甚至自负的神气。是的,那时候我就有车了,那是专属于我这个级别小领导的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上海产的,而且是二手的,但丝毫没有影响我骑着它在巡线的黄土路和砂石路上一路飞奔,每次骑车出发总能引来沿线村民的阵阵躁动,甚至有交通闭塞的乡下小孩,远远看到我,就会如临大敌般狂奔回家告诉父母,“路上有个白发老头两腿夹着两个车轱辘跑得飞快……”,害得迷信的村民根据孩子的只言片语,还以为娃儿看到了神仙。

  “庆阳公路行车难,晴通雨阻几十年,自行车上练秧歌,搓板路上学弹琴”,这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大家为庆阳公路编的一段顺口溜。说实话,当时也没有什么太多的选择,极目远望处窄如鞋带的黄土路和砂石路也是寥寥可数,可选的自行车也只有飞鸽、永久,我的那辆永久牌是120块钱的二手车,那时候,我的月工资是三十多块钱,就那辆车已经相当于我小半年的工资了,但为巡线节省了大量时间,我骑着它在近百公里的管养路线上一天能打个来回,这是最令我幸福的。

  其实,庆阳第一条真正意义上的公路是泾(泾川)环(环县)路,虽然历经1958年、1960年、1962年三次大整修,但它仍是一条狭窄的黄土路。直到1978年改革开放后,经过两次大规模人担、畜驮方式采砂、运砂,才把它铺成了一条砂石路,新路改称凤甜公路。凤甜路也成为庆阳历史上第一条名副其实的黑色路(柏油路),但那时的油路只是渣油配沥青土、石灰土经人工拌合后铺筑的渣油表处路面,水稳性极差、路面不平坦,与今天的沥青路有天壤之别。上世纪80年代后,我和工友们开始用炒盘炒制黑料铺筑和修补路面,当时,在炎热的夏天,我们也只能穿着非常厚的外套和土布鞋站在炒盘中炒制沥青,浓烟、热浪裹挟着我们,效率低、质量差、危险性却极高。时至今日,我依清晰记得一个外号叫“左撇娃”的工友,他在炒制沥青时膝盖被重度烫伤那一刻所发出的凄惨的叫声,时时回荡在我的脑海中,但当时的施工工艺和科技水平就是那样的,这是一个人或某个行业所无法扭转的。泾环路历经近80年,在改革开放40年后的今天,早已演变为省道202线和西长凤高速,在养护方式上,大型拌合楼使油料实现量产,冷补料破除了冬季养护的壁垒,沧海桑田,今非昔比。看着当年用过的洋镐、镢头那些老物件,随着落后的工艺被时代永久淘汰,我没有一丝无奈与失落,倒是异常开心,因为这是我们这代人做梦都渴望的,这不是死亡而是一个行业改天换日的新生。

  如今,庆阳这片沉寂已久的土地,伴随四十载改革开放春风的吹拂,终于能向世人展露了它独特的历史人文魅力,四通八达的路网布局注定为庆阳插上振翅高飞的双翼。站在长庆桥野王村沟畔,我又想起了一位熟悉的村民那句朴素话:“以前没有一段像样的路,我们出不了山,过不了河,娶不了媳妇,因摩托车载人车毁人亡的惨剧时有发生。自从柏油路、高速路通了,外地客商来了,村民腰包也鼓起来了,我家种的玉米每斤多卖了二角五分钱,等银西高铁和甜永高速公路通车了,我要搭上之些快车,把家里的花椒、核桃、杏子卖到西安、卖到全国去。”

编辑:姜大捷责任编辑:吴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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