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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庆阳·一周一古树 | 红星千岁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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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档案

 


柏科,树龄约1400年,处宁县米桥镇红星村柏树底组庙院,树高20米,树围1米,冠幅350多平方米。


从隋朝光阴里一路栉风沐雨走来的三棵古柏,今个儿风韵不减青年,静默于早胜塬东北端的米桥镇红星村东塬畔的瘠土上,自个儿把自个儿静默成了一道靓丽的养眼景致,也把红星静默成了一个沧桑古村。平日里,人像仰望星月似的仰望它们,如慈祥老人般的它们像仰望它们的人那样悄无声息对望。深谙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它们的眼神,分明村里讲古今老人的眼神。

三棵古柏中,属既侍奉关老爷,又侍奉文曲星爷与魁星爷的农家老宅院般大的庙院里两棵活得滋润又见识多广。它俩居周边略微高些的院心,得雨水的实惠自然比庙外塬畔那棵的多;对进庙拜神爷的各色人等,都默默以觑,日久天长,自个儿把自个儿在村人心目中默默进了神的圈圈,跟保佑当地平安的关老爷、文曲星爷、魁星爷、山神爷、土神爷、牛王爷、马王爷平起平坐着。清的岁月里,遭遇一次灭顶之灾时,它们三中首当其冲挨锯掣的那棵,将两掣锯者恐吓遁逃后,愈在人的心目中越发的神圣,不只从此无人起砍伐它们的念想,连屈居于庙北崖边,身子追不上它俩的壮,头脸撵不上它俩的阔的那柏也跟上沾光,隔三差五的接受香火侍候,顶礼膜拜,感恩的大红绸缎加身,它自然摊满脸的舒坦。

从大运河开通的遥远光阴里活来的它们,经过过伟人毛泽东指点的稍逊风骚的唐宗宋祖,只识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经见了大明的衰亡,大清的败落,帝制的终结,日本的投降,国民党军的溃退,共和国的诞生;贞观之治,开元盛世,康乾盛世;近一个多世纪里中国农村社会后浪推前浪式的沧桑巨变。它们目睹了明末李自成义军与清朝兵于宁州的鏖战带给穷苦百姓雪上加霜般苦难;清同治年间反清回民义军的十八大营进驻以董志塬为核心的塬区里,见城即破,遇持械对抗即杀的血腥;见识过民国初年波及整个中国西北的宁夏海源大地震中沟壑对合,崖滑窑塌,河流成湖,人死畜亡的恐怖;民国十八年西北广袤之地三年六料庄稼颗粒无归的恐怖饥馑中,官府瘫痪,宁州饥民易子相食流离失所的尴尬与无奈……经过过道学、儒学、佛学、理学等多种思想在宁州这方神奇土地上的缓慢普及,润物细无声式的对百姓思想的潜移默化;乡村优秀传统文化和乡村精神被“破四旧”运动,心不慈、手不软地干净地颠覆,修复乡村优秀传统文化和乡村精神,形同修复良好生态的步履维艰。

千岁柏


烟月不晓人事更,夜阑月照三棵柏。它们铭记着近半个多世纪里,发生于自个儿身边的社会巨大变迁。病从口入,病从口出。这口头禅世人嘴上挂着,心里忘着。三棵古柏却不,嘴上不挂,心里不忘。三棵古柏至今记忆犹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里的三年灾害横行的时月里,当饥饿、政治挂帅、精简,若如今两个百年梦、五大发展理念、小康社会等字眼时尚时,宁夏偏僻公社里的农村教师陈思俊和赵玉秀,被所在中学革委会以散布对共产党不满言论而遭精简下放。原籍宁县平子镇下塬村的赵玉秀,撺掇陈思俊随他来了宁县。仅有从学校到学校人生阅历的他两,靠着想当然,凭着鸡蛋碰石头的一气之勇,以红星村为窝点,组建“唐华共和国”,沿着“杀掉红星大队党支部书记,掐掉红星大队革委会通米桥公社电话线,赴米桥公社武装部夺取枪支弹药,撤进子午岭山林,等待国民党反攻大陆部队接应”的臆想路径,从早胜塬贫困农民和被政府管制人员中发展壮大势力。他们的势力尚处萌芽之时,宁县公安局则出动全县民警将他们一网打尽。可伶了那些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仅晓得村里有这么个跟共产党对着干的组织,而不知其干些啥事儿的贫困农民,在俟后的社教、文革等政治运动中,饱茹鞭打绳捆歧视之苦,其被株连的家人,尤其其儿女,上学、参军、招工、招干、入团、入党、评优、选模、遭灾遇难享受民政救助的资格均被削夺。可称他们断送了自个儿和儿女的前程。

佛说,一树一菩提。我说一棵古树,一部鲜活历史。古树历经千年时光洗礼,岁月沧桑,见证着社会接踵而至的蜕变。红星的三棵古柏,已不再是三棵古树,而是一个精灵,受人们顶礼膜拜的村庄之魂。

编辑:吴树权责任编辑:吴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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