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国宁 摄
出发天津静海区,车行使在津雄高速辅道上,竟然看到了成片的洋槐树林,洋槐树上洋槐花错落有致地开着,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这种从外国引入的树木,生存能力是极其强的。在广大的北方地区无论山区,还是平原,几乎都能见到这种树木。而在旧社会,洋槐花曾经救过祖辈父辈的命,所以直到今天,老一辈对洋槐花还是心存感激之情的。
的确,洋槐花是洋槐树奉献给春末夏初大自然的礼物,她用盛开的方式展示着自己的纯白。当别的花朵在春天都抢了头阵盛开之时,洋槐树却仍然汲取着养分,蓄势待发,若隐若现几日之后,猛然间便从树枝上一下子展露出来了。瞧,晶莹剔透的花朵,像雪花洁白无瑕,一簇簇,一朵朵,前拥后拉,把直直的树枝压成了弓形,有些细小的枝Y甚至承受不往众多花朵的重量,从粗枝上辟开了一道口子,直接来了个乾坤大挪移,低下了高高在上的头。
我下车,停留在这片洋槐林中,记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即时候几个小伙伴找一竹竿,在细的一端绑上镰刀,伸向那一串串的洁白的洋槐花,猛然用力,竟连那细枝带花一起扭折了,飘飘洒洒落在地面上,三五个小伙伴迫不及待了,你争我抢,都想把洁白雪亮的花儿,装进自己的筐里。有时候,甚至为抢洋槐花,还争吵打架呢?气不过的,有时候一生气,就像猴子一样,双手抱紧树身还带上自己的筐,双脚夹紧树身,噌——噌——噌——,三下五除二,就攀到树杈处,把细枝用小手拉过来,摘下一串串的槐花放在随身带上树的筐里,为显示自己的能耐,时不时还逗逗地上的小朋友,不时扔下一些,尤其是不向吵架的小朋友那里扔。有时候一生气,就一个人悄悄流泪了。
童心未泯,不计仇的年龄,睡一晚上觉,第二天又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事,又合好如初了。再去摘洋槐花,地面上的小朋友边捋边说,边捋边笑了,把收拾干净的槐花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咀嚼着,丝丝甜香噙满了口鼻。
我对洋槐花有着特殊的感情。受爷爷耳濡目染的影响,再加上生活在物质并不宽裕的年代,洋槐花盛开的季节,我们把洋槐花当食物,除了生吃外,我们将从采摘的洋槐花装满满的一筐提回家,交给母亲。母亲把它清洗干净了,用菜刀切碎,加入适量面粉,放少量水和油,搅拌均匀,做成疙瘩。在锅里蒸半小时左右,便仰成了洋槐花疙瘩。就这半小时我们兄弟三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围着灶台急得团团转。当香喷喷的味道扑面而来时,我们已经垂涎三尺了。揭开锅盖,我们把大碗塞给母亲,似乎一秒钟都不等不了了。各盛一碗,顾不得烧呀、烫呀就已经狼吞虎咽了。
而今,洋槐花又盛开了。天津卫的槐花开得比故乡的晚一些,我也满怀希望的釆摘了一大袋子,回家把它如同母亲当年做的方法一样做了洋槐花疙瘩,可是我无论怎么调整主料与配料,却始终没有做出母亲当年的味道。
作者简介
马涛,庆阳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甘肃经济日报》《兰州日报》《兰州晚报》《陇东报》及各网络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