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 摄
在卡夫卡的树上
在卡夫卡的树上
我成了一只可怜的大甲虫
乡村教师一直在我的耳边唠叨
这个世界真糟糕,而人们无动于衷
这句话,常常使我内心难堪
没有任何反抗的气力
曾经诅咒过许多次,都被约瑟夫·K阻止了
在卡夫卡的树上
常常提着雨伞,穿着雨靴的家伙
总说我爬行的样子有伤大雅
在他的面前我几乎不敢说
业余时间我还写诗
我和可怜的丈量员K 相依为命
这种生活的愉快度,趋向零
这种生活的愉快度,趋向零
在卡夫卡的树上
我终日在寻找门缝,却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了卡夫卡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他愿意在这棵树上
为我们这些小丑养老送终
我真希望像乔治一样
掉进水里,判决这个世界
一只船停在荒凉的河岸
十月,芦花洋洋洒洒地掉在地上
一片白茫茫的迷乱中
有人,背起了简单的行囊
压垮了原本挺直的背影
迎着黑夜,掩饰了月光的色彩
一群跳动的死尸在招手
一些杂乱的欲望,攻着心门
都无碍一颗平静的心
拾起一根干枯的树枝 划行
一只船停在荒凉的河岸
一个人,走进了坟堆
芦花苍白的脸上,多出了许多皱纹
约瑟夫之死
树木在摇曳中流泪,妙龄少女
春天,阳光刺透暗室的窗纸
不寻常的遭遇,被黑夜里的冷笑惊醒
无处藏躲,一堆废话,插上寂寞的翅膀
暗夜、呻吟、放荡,丢失自己
杀不死的骨头,拍不碎的骨头
老泪纵横,一位父亲的坚强被击垮
倒在一群狼的脚下,竖着卑微的指头
无缘,一场新的决斗
逐渐地,逐渐地消失在视野中
虚拟的网络救不了英雄,也救不了家庭
自由正在强大,新的力量正在来临
一波一波地渐失,一波一波地忘却
谁会理会时代的痛,没有人知道正义
仰着头颅者,才是永远的英雄
约瑟夫们的命运只能如此
打不败你的灵魂,那么
腐蚀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正义
一点一点地屈服,一点一点地绝望
直到无药可救,直到无法死亡
一个人的战争
在夜晚之前,习惯坐卧山丘之上
看夕阳,如鲜血染红天空的壮丽
想象未来的坎坷与惆怅,在历史的空洞中
找出梦的大河,将自己沉溺于河谷
割破血管,静静地望着周围的反应
期待几个相知的朋友劝阻,哪怕不经意的警告
热气腾腾的鲜血,涌出从未有过的新鲜
疼痛的生气丝丝冰冷,报复的快感贯彻周身
逐渐冰冷。僵硬。大笑。直至恐惧产生
挣扎开始,才知道冲动的力量
后悔的号角吹响,而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丁香的六月
一条河流里斜射的光影
掠走了甜美的回忆
梦的翅膀向七月,张望
划破了,季节脆弱的皮肤
六月伤痕累累地躺在一块青石上
疲惫地舔着伤口,爱抚着瘦弱的自己
夜晚夏虫张扬地鸣叫
像一场盛大的红歌比赛
在月光填满幻想的背景下
掩饰不住六月,提炼的沧桑
以及诗人遗失红豆的忧伤
在太阳如炉中煤的午后
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子
如雨巷中哀伤的丁香姑娘
穿过马路,像气球一样飘了起来
完整的六月被定格在那一刻
同一个悲伤的诗人
陷进了深邃的广寒宫
两季的水仙
水仙花在我的床头生长
每夜与清晨,我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必祈祷上苍似的给它
喷洒生命的泉水
顺便许下我这一生的渴求
把它移植成开花的实体
北方的天气
像一块生硬的磁铁
透着令人哆嗦的无法抗拒的寒气
谁承想在失落的岁末
美丽,矜默的水仙
承接了我那耳喀索斯似的情怀
寂寥在城市的天空肆无忌惮地蔓延
它像阳光与爱的精灵
在我最困惑的窘境和难熬的时令
淡化了叶黄和雪白的惆痛
赐予我春天和心情
作者简介
知闲,本名闫杰,甘肃宁州人。作品散见于《中国诗歌》《诗选刊》《作品》《诗歌月刊》《南方文学》《牡丹》《陇东报》等报刊,曾获第二届中华校园诗歌奖等奖项,有作品入选《青春飞翔》《新时期甘肃诗选》等选本。曾创办民间刊物《大西北诗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