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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行处云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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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晓松

在一次聚会上,米米老师介绍说,这位年轻人是她的学生段怀勇,在县文联就职。一位文弱、清秀的书生,脸上的青涩还未褪去,和五十岁左右的人们坐在一起,仿佛是春芽与老茶搁在一起。他纤长的手指握着透明的玻璃茶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不饮酒,不抽烟,时不时起身为面红耳赤的大叔们添茶。大家都在海吃海喝,高谈阔论,他很少发言,一直处于聆听状态,似乎不属于这十丈红尘。他和同桌的我们,不正是时光在不同生命刻度上晕染出的深浅釉色吗?这便是他留给我最初的印象。

后来在报章之上,常见其诗作刊载,特别是《壹首诗》报纸整版刊登了他的作品,少年之身已显文坛锋芒。去年年底,听说他的诗集《如风过境》出版发行了,可见他非一时兴起,实乃少怀瑾瑜,早有凌云之志。

前天,有幸获得作者签名赠书,这本诗集收编了作者110首诗。我记得田治江老师《把书写薄的人》一文中有这样一句话:“把一本书写厚容易,但是,把一本书写薄却并不容易。”也许田先生说的话更有深意,但薄一点的书更能吸引读者,总想一口气读完。厚书分量很厚,总想着一时半会读不完,等忙完了手头事,腾出时间再好好读。但手头上的事好像一直忙不完,厚厚的书就这样一直无限期地被搁置着。诗集《如风过境》薄厚刚刚好,都是一口气可读完的书。

一口气能读完的书,不仅仅是因为薄,而是书中的内容更具吸引力。正如最具有庆典仪式感的烟花,我曾为之狂欢,更是无数次欣赏,但不曾为其落下一滴墨,大多数人和我一样,只有作者为烟花写下了《烟花》“你在黑茫茫的黑夜/喷溅出五颜六色的火花/你用一瞬间的色彩/在漆黑的夜幕上描绘绚烂/那一瞬/你让多少人笑涡泛起/那一刻/你聚集多少寻美的视线/繁花落尽/你随着夜风放逐天空”。

段怀勇的诗,立意新颖,语言奇崛,章法奇峭,似断崖飞瀑直落深潭,在破碎处自成完璧,于险绝处顿生峥嵘。正如《虚构》“所有的相遇都是缘分/但所有的相遇都是虚构的/只有分手才是真的/在一个虚构的世界里/你虚构了我/我虚构了你/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我们虚构了真实/虚构了缘分/以后我们还会虚构重逢吗/望着你远去的背景/我开始虚构未来”这首诗像一台永不停歇的织布机,用“虚构”的丝线编织着存在主义的锦帛,“所有的相遇都是虚构的”,其实是叩击存在的本质,爱情是否注定是语言构建的幻影?段怀勇的诗中,不断被拆解又重构的“虚构”,恰恰成了最真实的爱情困境的显影剂,未定影的誓言溶于泪滴,曝光的裂痕却成了永恒底片。在恋爱中,双方相遇被双重虚构,在虚构的世界里被他人虚构,在真实的世界里被自己虚构,仿佛把读者带进了一个迷宫,当我们以为触摸到真实时,手指穿过的只是语言的迷雾,分手作为唯一的真实,反而成为了最锋利的解构之利器,剖开了所有的所有。但剖开并不是结局,作者把“虚构”的剑柄指向了未来,望着远去的背景虚构未来。缘分、爱情、离别若月光,看似飘渺,朦胧似幻,终是逃不掉的圆缺。

作者在《一天的生活》里写道:“清晨/万物还是沉睡之中/我开始一天的工作扫院、挑水、喂牛…晚上/我赶着羊儿飘过山头/身披晚霞的光芒回家/我抬头仰望星汉/星星眨眼…”可以想象,一个牧童骑在牛背上,随口吟出了一首诗。还有《岁月里的祖母》“嘴馋的我,总是盼着/盼着/祖母用她那粗糙而充满力量的大手/将每一片土地/浇灌得充满生机…犹如逐年长大的我/在无数的春夏秋冬里/啃食了祖母年轻的容颜”,一点一滴总关情。

从少年出发,从家乡出发,《手捧一把黄土》将家乡装进行囊,《破落的窑洞》《父亲和羊群》《爷爷和麦田》剪不断的脐带,《故乡,那难以言说的美》忘不了有根。山一程,水一程,把山水印成《旅程》,万里河山万卷诗,《布拉克苏的黄昏》《新疆的夜晚》,在《天山天池》穿越时空,寻那无故不朽的神仙,《在喀什》打起手鼓,唱起民歌,踩着冬不拉的旋律,倾听香妃的传奇。梦在《青木川》,梦醒时分是《西安》,秦岭脚下观遗迹,渭水河畔听秦腔。

季节的每一次轮回,都是作者笔下的灵感源泉,是时光的诗篇,是生命的韵律。迎来《春风》写下《秋意》,送走夏蝉,思绪向冬天,写下《冬日的那抹蓝阳光》,还有《雪地上那一行脚印》,少年行处云生痕,一路诗书向繁华。

《如风过境》每一首诗都具有其独特的语言魅力和深邃的思想内涵。流淌着作者饱满的、真挚的情感,如清泉般洗涤着读者的心灵,让我们在喧嚣的世界中找到一片宁静。


编辑:吴树权责任编辑:吴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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