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廷伟
教师是“文化人”,是离书最近、与书关系最为密切的人群之一。
教师的职责是“以文化人”,是“立德树人”,而教育对象又是活生生的人,作为施教者的教师,在学生心目中就应该是知识的化身、智慧的代言人。所以,教师的形象应该是鲜活的、常新的。
朱永新先生认为,教师通过阅读,可以“让自己的精神世界更加丰富,让自己脱离庸俗”。一个不想庸俗的教师,必须热爱读书。即使在信息化高度发达的今天,读书仍然不失为获取知识的重要途径,而且是教师专业素养提升的根本保证。由此看来,博览群书,是教师职业特点使然。
王夫之说:“夫读书将以何为哉?辨其大义,以修己治人之体也,察其微言,以善精义入神之用也。”这句话的大意是,读书要领会精神实质,以确立修己治人的本体;观察隐微精义的言论,以达到善于精通事理、融会贯通、运用自如的境界,将获取的知识经验付诸实践中。教师不但要读书,而且要会读书,要能悟出真谛,要善于举一反三,解决实际问题。如果仅仅是触及皮毛,不求甚解,那就只能做个新名词新术语的搬运工。
教育要远离喧嚣,而读书能让人获取一份宁静。安静是一种生命力,是一种生活姿态,是一种寻找自我的方式。它来自我们对平静、疏淡、简朴生活的追求和热爱。小桥流水、空谷幽兰、大漠孤烟、白雪翩翩……它们都是静的,因为静,有了韵致;因为静,有了风骨;因为静,有了诗香娟然;因为静,有了灵魂的芬芳馥郁。这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境界。
“写”与“读”同样重要,而且互为条件。教师每天都离不开写,小到课堂感悟、课后反思、班级管理日志、学期总结等教育随笔,大到教材教法探讨、教育教学理论研究等专业论文,或者著书立说,无不与写有着密切的关系。我们经常通过各种方式聆听专家的报告,发现他们的许多做法都“似曾相识”,细细想来,我们的差距就在于没有归纳总结,没有用文字提炼表达。
为什么有的人写起来行云流水,一蹴而就,有的人却思维枯竭,无从下手?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曾居住在北大的朗润园,有位租住在附近的北大学子是他的山东老乡,常来和他聊天。因为熟悉的乡音,季老先生常和他谈论学问、说些家乡事。临毕业前,由于要准备论文,小伙子便不常去先生那里了。当时季老先生年事已高,往来的朋友不多,更是难得遇上个谈得来的年轻人,许久没见年轻人来,他便前去探望情况。季老先生问小老乡最近在忙什么,小老乡说自己在憋论文。季老先生像听到一个经典的笑话一样,爽朗地笑了许久。之后说:“我的傻老乡呦,论文哪里是憋出来的。”小老乡不解地问:“那先生说论文得怎么出来?”季老先生说:“水喝多了,尿就有了!”话丑理端,季老先生一语点醒梦中人。平时不读书积累,临时抱佛脚就没有多大的意义。没有日积月累的输入哪有源源不绝地输出,没有学富五车哪有满腹经纶?“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教师的“读”和“写”,绝不是仅限于自己的专业及教育科学的范畴,文学作品亦无不可。我们不是作家,不是诗人,可我们不能没有浪漫的情趣和诗意的生活。我们到不了先贤“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的境界,可我们完全可以率性而为,通过书写,留下自己生命的痕迹。读着读着脑就不空洞了,写着写着手就不生疏了,而不读不写的教师,是不称职的,教书对他而言,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职业,而不是一项事业。
(作者单位:西峰区教育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