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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文苑】消失在校园里的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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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所说的菜园,很多在农村生活的老师都知道,就是校园里的那几分空地,算不上“专业”的菜地,通常在教室前后或老师的宿舍周围,也常被分成几块,归学校或教师个人“经营”。

最初的记忆在小学。那时农村学校的建筑布局好像都这样:从校门进来,便是一条正对校门,把校园分为两部分平直而宽阔的“中路”,路的尽头,就是一面高高飘扬的鲜艳国旗,然后中路的两边就是若干排平房,作为教室或教师宿舍。

我们小学的菜地就在几排房子前,已经被不知是我们哪一代的师长和师兄们整理成八块菜畦,于是中路的两边各有一个大大的“田”字。这两个“田”更多的时候是由学生和老师一起经营,分门别类,种上辣椒、黄瓜、西红柿,栽上葱或韭菜,或者其他的什么。这些活儿似乎很简单,既不用现在被称之为“白色污染”的薄膜,也不喷洒农药。菜的种类很少,但老师们好像也很满足。

也许是我自己胆子小吧,平日里总是很害怕老师,严肃的面孔,很亮的嗓门。但有一次,老师领着我们除草,和我们说起闲话来,甚至开起了玩笑,记得最清楚是李智邦老师说的:“什么人也吃草,菜就是草”。觉得很好笑,人吃草?老师竟说这种话。而后对他的畏惧也少了许多。

中学时代是在家乡太白梁林中渡过的。那时全校只有六栋房,长方形的校园较大,四周长着一些不是《白杨礼赞》里所“礼赞”的普通杨树,还有一些槐树,学校还有果园。在学校的后院里有大概一亩多地,每到春季栽种时间,学校就会让几个班的学生从家里带来“刀枪剑戟”,由班主任领着,学校的炊事员指导着,分区划片,分组作业……当然还要定期除草,或用手拔或用锄头锄。偶遇甘旱,我们还要到山底的沟里抬水来浇。到了秋季,我们由老师带着摘辣椒,挖洋芋,……最后的工作是用工具来翻地,平地。

《菜园小记》中说:“种菜是极有乐趣的事情。种菜的乐趣不只是在吃菜的时候”,只是那时我们是体会不到吴老先生文中的优美意境,也没有机会品尝到收获时的色彩斑斓、甘脆爽口,最大的乐趣和印象,就是不用上课,和老师可以开开玩笑,说一些不关学习的闲话,也不怕老师板着面孔,一脸严肃的责怪。

后来到一所农村初级中学任教。那时学校有两大片空地,操场北面的那块是麦田,另一块在教师宿舍的前面,被分成几个“作业区”,来播种不同的内容,我甚至听说以前这几个“作业区”承包给了几个“以家为校”的双职工,当然,是无偿的。我进校不久,作为班主任,就接受了学校的一项任务,和几个同事,带领学生,摘取已经红成一片的辣椒,然后要串起来。本来由女同志发挥特长,用针和线,但担心挂起后线会断,所以用细铁丝来串,男女齐上阵,最后房檐下便是一串串红色。

菜地只要“经营”得好,基本上就能自足,只有在冬天时,教师灶才需买少量的菜。

再后来,校园扩建,地面硬化,平房变楼房,麦田一点点的萎缩,最后连那几块实验田、交流田也被砖砌的、磁砖贴的花园取代了。

很有幸的是,我现在工作的这所学校,后院荒废的职工宿舍楼前有空地,于是乎这些荒废的角角落落,被那些血脉里刻有我中华特有种菜基因和天赋的同事们重新开发种植,一畦畦的碧绿韭菜小葱、一行行挺拔的玉米、长长的豆角、酸甜不一的西红柿、或线状或牛角样的辣椒……

而现在其他大多数学校里,这些菜园们都消失了,校园里只有高楼、硬化的道路和花园,大家也似乎习惯于花钱购买,自然没有师生齐动手,去播种,去收获的劳动场面了,只有个别条件好的学校才设有专门的劳动实践基地。

然而在这片天地里,仍然继续着另一种辛勤的耕耘。


作者简介:

作者:赵海鹏,男,现供职于庆城县驿马中学,从教25年中学语文教师,闲暇涂鸦。

编辑:吴树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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