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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已进入幻境

雾的升腾让我更加迷惑

似乎群山之中的林梢摆脱了时间束缚

无数影子从眼前飘过

变换之间，阳光正有力地穿透整座山

一道坚不可摧的墙，阻挡着自身渴望的平静

阴冷骤起，鸟鸣随即消失

我摈弃了喊痛的身体

在群山中敞开自己

——孤独是需要历练的

正如此刻虚妄的心

2

盘膝而坐，想在香息燃烧间

描述你和我的过往

焚炉在那一刻是热烈的

我合起手掌，默默祈祷

山坡边，阳光照耀湖面

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像一道闪电

从怀中一晃而过

我看清了自己，不是不愿离去

而是还未完成春天的愿望

3

终于要离开了，拍拍灰尘

像是要拍掉记忆。群山集体站立

呈现出的弧度

为我送行

脚步是迟疑的，蹒跚着

想要抓住所有失去的一切

而这个白天，比深夜还要黑暗

快，是痛苦；慢，也是痛苦

只有群山一动不动

像垂暮的老人

站在岁月折旧的痕迹里

目送我离去